“爸爸,你真的回来了?”虽然心里有隔阂,但唐斐年还是希望看到上了岁数的老爷子平安回来。
“嗯。你派人过来接我。”老爷子坐在机场外的一张长椅上,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人群。这人呀,年纪大了,腿脚更是闲不住,只恨不得全世界都跑个遍。
“爸爸,我自己开车来接你吧。”
“好。”
唐斐年挂了电话,转头对另一边的慧中道:“慧中,老爷子回来了。”
“啊?”慧中从一大叠文件中抬起头来,说道:“是今天吗?”这几天下来,唐斐年一改往日的和蔼健谈,几乎不怎样和她说话。
今见唐斐年主动和她说话,慧中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不错,现在我要出去接他。今天晚上大宅,一定十分热闹。”斐年说着,又交代了她一些事,就大步出去了。
虽然是黄昏时分了,但天气很好。风轻云淡,朝霞满天。唐斐年驱车,很快到了机场。
唐治元老爷子在人群中有一股强烈的气场。唐斐年只搜寻了几眼,就找到了老爷子的身影。“爸爸——”唐斐年大步走上前去,顺手帮唐治元提起行李。
听了这个声音,唐治元十分高兴。他回了头,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我这些天不在虞城,但知道你将集团事务打理得极好。”
“爸爸,这是我该做的。”
唐治元随儿子上了车,目光又似有感慨。“我错过了你母亲的忌日,你不会怪我吧?”
唐斐年开着车,沉默片刻,就道:“不怪。都过去了。”
唐治元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烟斗,放在手心摩挲了片刻,也并不吸烟。唐斐年看了一看,没有说话。这只价格不菲的墨色烟斗,是他送给唐治元的礼物。唐治元爱如至宝,有事没事地总是藏在身上。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唐治元这一生,波澜起伏,人生经历之丰富足以开拍一部冗长的电视剧。他自诩生平也无什么遗憾,可唯一亏欠女人。这个早逝的女人,就是唐斐年的母亲如慧了。夜里清静如水之时,唐老爷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也在反思,到底从前的他,高傲自负,却是亏待了如慧了。斯人已逝,他再也不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因此对了唐斐年,心里更是愧疚。
唐斐年知道父亲想要说什么。他的心里也很酸楚。只是那一段童年经历,终究不是梦幻,却是真实。而童年对一个人的一生,影响极大。他的深沉内敛的性格,便源自于童年的那一段坎坷。
“斐年,爸爸上了年纪了,来日无多。爸爸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往事不可见谏,来者犹可追。爸爸希望能和你开开心心呆在一起。”唐治元看着儿子,神情怅惘。
唐斐年听了,想了一想,却是转过话题问:“爸爸这样说,以后是要长住大宅了?”
“我知道灵均的妻子回来了。我老了,喜欢你们年轻人的热闹。一个人住,虽然自由,但也冷清。这一段时间,我想回大宅长住。”
唐治元回大宅,一为修缮自己和儿子多年的隔阂,二位安慰重返大宅的孙子媳妇,三就是告诫茂年不得有异心。
“慧中那孩子,之前我一直忽视她。其实我心里喜欢得紧。那是个好孩子。”说罢,唐治元的眼睛眯了一眯,又似乎陷入沉思。“听说,慧中那孩子在你身边当助理?”唐治元不禁又瞧着儿子问。
“是的。”
“唔,是你提出来的,还是茂年安排的?”
“我身边缺一个助理,慧中看着也适合,就这样安排进来了。”唐斐年不愿多谈此事。他知道父亲不待见唯一的孙子灵均,因此不愿实话实说。
“唔,她跟着你工作,总比在灵均身边好。”唐治元点了点头,便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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