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子的住处在黄石镇城中最北边，已经靠近城北城门，不过没有直接的一条路进他院子，要从外边绕好几条路。

    院子里有个六十上下的老头穿着黑色长衫正在院中撒食喂鸡。

    意识到门口有人他抬头望向杜筠欢和左宸睿，老头眼窝都已经凹陷，眼珠有些泛白，脸色黝黑，几缕白发参杂在黑发之间倒是给这平凡的老头添了几分神秘感。

    “找谁？”

    老头沧桑低沉的声音飘过来，他们二人才走进院子。

    “老来子。”

    “我就是。”老头将手上的鸡食全部扔在地上，警惕地看着慢慢走近的一男一女，“你们是谁？”

    “我们是衙门的人。”杜筠欢道，“有件事想问问你。”

    老头眼中闪过慌乱，沉默半晌摸了摸脑袋点点头：“好。”

    杜筠欢和左宸睿互看了一眼才跟在老头身后走进屋子。

    老来子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杜筠欢看了眼房间，虽然简陋但是干净看来是有人常来收拾。

    “你一个人住？”筠欢坐下后问道。

    “对，一个人。”老来子将水推到两个人的眼前。

    “哦。”筠欢点点头。

    “你们来是要问什么？”

    筠欢喝了口水，“我们看了周氏的坟墓”

    “是我偷的。”他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承认自己的罪行，苦笑一声又摇摇头叹了一声。

    左宸睿仍然站在门口不声不响，他确实嫌弃这里与他的身份太不相符。

    “其他人的呢？”

    “都是我。”老头点头。

    左宸睿眯了眯眼，“你确实是一个人住？”

    “是。”

    “他们为什么叫你老来子？”

    老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微汗说话声音也小了，“是老赖子，你们大概听错了。”

    “如果真的听错了，你这老头该早些说我们认错人咯，所以你就是老来子，有意思的是这老来子的意思大概是你还有个孩子？”左宸睿道。

    老头双手握紧，仍是不敢对视两人。

    “虽然只有一间房，但有床有炕，被褥都整理得很好，筷子盆具不少，本公子竟然还看见一只木钗。”

    老头暗暗叹了一声，双手松开，手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没错，我还有个儿子。”

    “你儿子呢？”

    “被那个人带走了。”老头子眼圈发红，“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那个男人带走你的儿子，让你把四个女人的尸体从坟墓里偷出来然后丢到城外的荒山上？”

    “嗯。”老头点点头，“我本来以为我办完这件事，他就会把儿子还给我，可是”

    “可是他没有。”杜筠欢接着老头的话道，“因为他还要利用你偷更多的尸体。”

    “”老头终于看向杜筠欢，“我我不知道。”他扑通一声推在地上，双手抱拳不停拜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求求你们，我五十多才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求求你们”

    “说说吧。”

    “大概六七天前的晚上有个男的找上我，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把之前死掉的四个女人的尸体都给他偷出来丢到城外的荒山上。”

    “一百两？”筠欢有些意外。

    “一百两对我来说已经很多了。”他低眼看着桌子完全不跟他们对视，“第一具尸体是张家女儿翠蓉的尸体，我知道这太缺德，就把银子还给他说不想做了。”

    “然后他绑走了你的儿子？”

    “嗯。”老来子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身走到里屋。

    出来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一块红布像是包着什么，走到桌前，他抖着手把东西放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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