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笑着摇了摇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然已至将死,又何必脏了你我的手。”
飞鱼蹙眉,面露忧色:“我担心,若不斩草除根,只怕春风吹又生。”
楚离将半张脸都藏在狐狸大氅中,白色绒毛将她露出的肌肤称得越发苍白如雪。
“放心,就算我们不动手,有人也不会让他活到第二年的春天。”
楚离闭了闭眼,眼底流过带着笑的凉意:“何况,我还需要确定,苏侯与他的兄长手下的十万将士,是不是诚心诚意地愿意跟随明钰。”
飞鱼这才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
既然公子不想亲自动手,那就先静观其变吧。
左右司明炎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淮南王府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马车朝淮南王府愈驶愈近。
飞鱼侧着身子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便瞧见一辆镶着金软的马车停在了王府大门口。
他认得,这是三皇子府中的马车。
飞鱼回身坐好:“公子,殿下来了。”
“这么晚,外面还在下雪,他倒是比我还能折腾。”楚离睨了一眼飞鱼。
她想:倒是可以考虑把飞鱼送去照顾明钰,就他那个永远操不完心的劲儿,应该能把明钰整得服服帖帖。
飞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也并不妨碍他发表自己的看法。
飞鱼接话接得十分的自然:“公子同他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半斤,一个八两,有什么好感叹的?。”
他可没忘记昨夜不知是谁连夜走了一趟苏侯府,然后折腾了一夜就是不肯睡觉的!
第一次被自家人怼了的楚离还没反应过来:“?”
飞小鱼,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怼我的?!梁静茹么?!
躲在识海里安静如鸡的去死毫不客气地翻了翻白眼,果然毒舌会传染,怼起人来真是连自家主子都不放过。
楚离下了马车,一脚刚跨过正院大门的门槛就停住了。
“你。”楚离转身指着飞鱼道,“今夜去守右相府,不到明早辰时不准回来。”
哼,就是这么记仇!就是这么有原则!
飞鱼嘴角抽了抽,面上倒是没显出有任何不情不愿的地方:“属下遵命。”
月光伴着雪花,落在人的身上留下片片痕迹。
司寒卿负手站在院子里,由着雪花落在自己的发上c肩上。
楚离走进空旷的院子里,院中没有掌灯,好在雪色映亮了整个天空,她远远地就看到院中那一抹清贵的身影,站在那棵枯树下,孑然而立。
“怎么不进去等?”楚离的声音中蕴着浓浓的不悦,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心疼。
司寒卿听到声音回过头,就正好对上楚离那一双如黑曜石一般澄净漂亮的桃花眸。
“阿宁咳咳。”
司寒卿赶紧低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才抬眸看向她,笑弯了眼睛,“你终于回来了。”
楚离走到他面前站定,抬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确定他的身体没有发热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疼。”司寒卿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委屈,“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
“别撒娇。”楚离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狐狸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司寒卿扭着身子不肯披:“我又不冷。你作甚非要给我!”
“别动!”楚离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等他乖乖不动了,才稍稍低头帮他系好披风的绸带。
“你还小,现在若是落下了病根,将来有的是苦让你受。”
司寒卿蹙眉:“可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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