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暗夜祭痕会着急,孰料他竟气定云闲起来。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不作下文。
“主子,容非渊算准了时辰,把岳留佛的肉身送到咱们这里来,就是为了想借您的手为她拔除魔根,如今岳留佛跑了,他还不得在外面把她拦走了?到时候,您还不得……还不得鸡飞蛋打吗?”
魇冰俨然变成了八卦婆娘,为自家主子的婚姻幸福操碎了一颗汉子心。
这替人做嫁衣的事情,主子不能再做第二次!
“急什么,缘宝宝的记忆是由魔根镇压,如今魔根拔除,她自然就知道了一切。此刻她恨他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肯服服帖帖,自欺欺人做他徒弟?容非渊那不是消失,那是懂得知难而退,他记忆虽然没恢复,但总会猜出他和缘宝宝之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今缘宝宝法力尚可,他自然不会与她硬碰硬,现在只能回避。”
“那……他们还会不会擦出火花?”潜意识中,自家主子完美至极,殇北缘那彪悍女子,是万万配不上主子的。
所以,魇冰倒是希望容非渊能把她再次拿下,好让自家主子落空。
“哼!有本帝在,他们之间再大的火花,也能让它熄灭了。”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魇冰满脸横肉使劲抽动几下,别人的火没灭,自己的火苗倒是被暗夜祭痕灭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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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薛阳府。
彼时正是深秋,夏誉京城的草木尽染萧条,唯有墙角处的白野菊打起几分精神,为死气沉沉的府宅增添一丝伤感的喜色。
吱呀一声,沉重斑驳的大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枯叶和潮湿青石缝爬满的苔藓,荒芜破败的模样让缘缘心中更添悲凉。和曾经两人树荫下乘凉的景色交织在一起,缘缘征征地,每走一步,都如噬心腐骨般痛苦。
耳边是阿雪清澈的略带调戏语调,他就是这样,连玩世不恭都能让人赏心悦目,仙界的风流洒脱的白发上仙,人界妖娆翩翩的浊世公子,或笑,或嗔,或妒忌,或痴情,都是让人惊慕不已,过目不忘。
可是这一世的漾雪,太成熟了。
前世他张扬,豁达,跟着自己到处颠簸除抱不平,最讨厌衣服上沾血;这世他低调,沉稳,隐匿于人间,操控着整个朝歌大陆,衣食住行,从简而就。
阿雪,人界三千年,让你万年修为油尽灯枯,你告诉缘缘,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雪,当年落霞镇上,你一定一眼就认出了我,却非要装作初识。
阿雪,缘缘现在有了去九重天的能力,可以遵守承诺,带你去看星星了,你却食言而肥,先走一步。
阿雪,我多希望你能够再次出现,缘缘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阿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终于回来了?”措不及防地声音打破了寂静,屋檐下落脚的乌鸦闻声飞走。
缘缘没有回头,听这刚中带柔声音,除了顾流年,还能是谁?逆流之境,圣城少主,伪装成孟小年,当初把她骗的团团转。
本来就和他交情不多,因而一直没什么好感,缘缘转身逼近,“阿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直截了当道。
顾流年并不惊讶,岳留佛性子软,而殇北缘雷厉风行,从不拐弯抹角,他以前就喜欢她这一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漾雪都告诉我了。”
话语中,有些埋怨,缘缘知道他心里有怨气,处于对漾雪的愧疚,因而她语气软下来:“阿雪做事向来有分寸,这回却让人看不懂了。他那么追求精致和品味的人,何故舍弃天界生活,而隐匿到人间,他在人间究竟做了什么?顾流年,缘缘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为了阿雪,缘缘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就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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