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骂我!他那电费都是我交的,喃兄弟一点也不管。这样还不能让他满意,掐死我算嗹!”
树茂把房子处理给了得胜以后,国豪还真的恢复正常了,而且没有再犯过,只是还是要求一定要出去找个活儿干,反正不上学了就是不想在家里种地。树茂没办法,就领着他去李辛庄找了所说的老李,人家给介绍了一个在煤矿上的活儿,不需要什么技术,有力气就行。树茂觉得房子卖出去了不顺当的日子也就过去了,谁知道又有不顺心的事了。
泽栋在北京摊煎饼馃子一直很挣钱,但是被人家突袭了一次。以前也经常有城管追,但是跑掉了就好了;可是这次不仅车子、炉子被没收了,人也被打了一顿,最后还给撵回老家来了,说他们这类人影响了市容。这样泽栋只得回家了。回家后的泽栋还是不能安心种地:尝过做买卖的好处的人一旦看到商机眼睛就放光了。泽栋买了一辆摩托车,直接开到市里进酒菜、板油回来卖。一般小卖部都是去桑村街进货,这样比较起来泽栋的利润更高了。
泽栋开始只卖酒菜不会和树茂家的小卖部形成竞争,但是泽栋怎么可能只卖酒菜呢?逐步地,泽栋卖的东西一天天丰富起来了;逐步地,树茂一家人的恨意一天天膨胀了。树茂一个男人,多少需要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毕竟也没有什么人能规定一个村子只开一家小卖部;但是三妮儿就不需要表现什么涵养了,她经常吃饱了饭就站在当街不点名地开骂腔,咒骂坏心眼的人不得好死。全村人都知道她在骂谁,但是没有人理她、劝她。泽栋是不能和这个老太太一般见识的,就假装不知道。不仅这样,他还要经常劝说丁申和丁申家不要去和三妮儿对骂,看在三妮儿当了大半辈子寡妇的份上,更看在树茂新打了光棍的份上。可是丁申家两个人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住?泽栋只好说:“狗咬了咱,咱要是也去咬狗去,咱不也成了狗了呀?老天爷都惩罚他嗹,咱再忍忍吧。”
泽栋专心做起了买卖,也就没空到丁顺家摆话了。丁顺本来就没心思听泽栋讲赚钱多容易的事,这段时间更没心情了,因为丁顺一家为小涛上高中的入学费发了一段时间的愁。
按照丁顺的理解,初中读完了也就可以了,像别人一样在家里种地,地里不忙时到外面打个工挣点钱,早点成家立业就好了,怎么突然想起来上高中了?子墨就经常在丁顺耳朵边上宣传他的一套理论:“上完高中还得上大学,那钱花的野了!大学完了还要买房结婚,那个钱就算你砸锅卖铁也不够;不行你就得去卖血,差不多就是敲骨吸髓。你要是让他只读完初中的话,你再攒两年钱就够给他娶媳妇了,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你再剩下的钱就给自个养老了。你还看不见喃小子啊,他嘛时候管过我咹?我还得倒行孝给他钱花。再说了,他真上了大学,将来一分配还不知道上到哪里去哩,你还指着他能孝顺你?你死了他都不见得能知道。”
一番话把丁顺的心推到了冰窖里。不说未来不确定的事,单说现在要进高中的大门就要花五千多块钱。家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存折上有,但是存折是死期的,取出来就几乎没有利息了。丁顺就跟秀兰商量说:“怎么非要上高中哩?呆家里种地不行啊?村里那么多孩子都是上到初中就不上学儿嗹。”秀兰也不知道将来上了高中能怎么样,不知道小涛能否考上大学;考不上大学的话也还是种地的命,那上高中的钱就花的不值得了;考上了可能就好了,但是好又好到什么程度,谁知道呢?
面对一大堆不确定性,秀兰就反过来思考:能不能让小涛像其他人一样在家里种地?一定不行!首先丁顺的脾气就不行;其次种地小涛又没力气,个头也不见长,别人初中毕业都像大人那么高了,他还跟小学生一样呢;再次小涛如果一辈子在家里种地,又没有个亲兄弟依傍,在村里肯定是受气的命。既然种地一定不可取,那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