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用这把剪刀凿开了他落脚的道观里,废弃的破柜子。当然,柜子里什么也没有。他还用这把剪刀凿破了苏月酒楼的大门,被苏月酒楼的老板赶出苏州城。”
公堂一片哗然,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地议论着什么。
廖聪问:“马先生,即便剪刀不能算作证据,但从他落脚的道观搜出一包袱头发,这又作何解释?”
衙役又呈上证物,一个红色包袱,里面是几把长短不一的头发。准确来说,是杂乱无章的头发。
马三阳指着证物说:“我们稍微对比一下自己的发辫,就可以发现一个疑点。这一团杂乱无章的头发,并不像从一个人或是几个人头上剪下来的辫子。他乱成一团球,好像是剃头匠地上抓来的一把散发。”
廖聪问:“马先生是何意思?”
马三阳拿出鹿娃的供词念道:“张四儒对我说,剪一条辫子就可以换一两银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马三阳呈上供词后说:“两位大人,如果鹿娃的供词是真,那么他剪辫纯粹是为了获利了。然而,所谓证物的头发里,长短不一,色泽不同,显然不止是一人的头发。试问,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把成根的发辫搞成一团散发?这不明摆着算不清银两吗?”
廖聪点点头,“马先生说得极是!看来这团头发,是另有隐情。”
“大人英明。”马三阳高声回应,“如今的局面很清楚,这团头发与供词互相矛盾。那我们来做个对比吧!假使,这个供词是真的,那么这一团头发,就是假的。假使,这团头发是真的,那么,供词就一定是假的。”
廖聪有些激动,“先生,那究竟孰真孰假呢?”
马三阳恭恭敬敬地回应:“大人,不如我们先来追究这团头发的由来如何?”
“好!好!”廖聪异常兴奋。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陈春信说:“这团头发的由来,我想陈春信非常清楚。”
陈春信稳稳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廖聪大喝:“陈春信,马先生说的可是实情?”
陈春信冷静地回答:“小的不知。怕是马先生对小的有什么误会!”
“陈春信,土生土长的大河村人。因为父亲生前嗜赌成性而欠债累累,多年还债依旧贫寒,年过三十仍没有娶妻。但陈春信踏实肯干,勤劳朴实。每天除了在地里努力干活,还会收集旧货废弃物,他时常在别人丢弃的东西里找到还能使用的价值。因此他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开支。甚至,还能额外赚点小钱。”
陈春信有些慌了,“你想说什么?”
马三阳背着手走到陈春信的身边,“你发现一条财路。你与多个剃头匠交好,回收他们的碎发,再倒卖给假发商和苏州制枪处的杂役。当然,这件事牵扯了很多制枪厂的官员,你究竟卖给了谁,我想廖大人会另立案子来彻查此事。但我们刚刚在你的屋里搜到了半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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