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无声地点了点头,外面报说神医求见。
琏亲王笑了,说:“我就说太子最近忙得很,哪儿有空跑我这儿来,原来还是为了他。那天我也问了,他说实是配不出解药来。依着我看,太子还是别强人所难了。”
太子叹说:“无论如何,也要弄出来,若不然父皇的性命就保不住了。”
琏亲王一面让传神医进来,一面也不瞒着那神医,冷笑了声,说:“依着我看,太子可不单是为了皇上吧。”
虽然说琏亲王这么些年,韬光养晦,但其中的龌蹉,却是不用想都一清二楚的。
神医进来,头发衣服全是乱的,就像遭人抢了一般。
琏亲王诧异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神医没有说话,只对着琏亲王与太子拱了拱手。但看向太子的小眼神,却是敢怒不敢言,颇为哀怨。
琏亲王奇怪,说:“太子将我们家的神医怎么了?他可是个硬骨头,又不怕打,又不为钱财所动。我们整个琏亲王府上的人,就没一个拿他有办法的。他还专喜欢对惹了他的人下泄药,十分难缠。”
太子哼说:“他要是敢给我下泄药,我就让人盯着拔他十年的珍贵草药。”
捏蛇捏七寸,看样子太子是深谙其道。
神医听了之后,愈加悲愤,却也无可奈何。苦大仇深着一张脸,也知再等太子说话,定是没有好话的,只得主动交待说:
“草民是乡野流民,不懂礼数,也不想着往皇家人跟前凑,前些年琏王爷也是答应草民,草民才会跟来京城的。”
这是变相解释了,当初太子着人来问解药的事,神医为何说配不出来。
太子却不爱听,直接点破说:
“原来不是因为琏王叔能为你提供园子,培育那些个珍奇草药啊。那好,今天长得草都弄秃了,孤让他们将你收拾的这么些年的东西,晒干了,正好烧火”
再次被捏了七寸,神医总算是聪明了一回,不再跟太子绕弯子,甚是凄厉地说:“只要有方子,只要有方子,草民可以研究一下试试。”
太子眯着眼睛说:“神医不会跑路吧?”
神医深深觉得,他此时就是太子手里捏着的一条小蛇,七寸就在太子的手指下,没事就一下一下捏着玩。
他是真的想着先敷衍太子一下,然后偷偷地逃出京去。此后天涯海角,还怕寻不着个藏身之处?
太子也不再继续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瞅着神医。
大概是听着乾武帝也在倒霉,琏亲王此时的心情倒是好了许多,人也不再恹恹地躺床上,像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
而是下了床,边自己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往身上套,边笑指着太子说:
“他是照着储君陪养的,宫里乌烟瘴气能活得好好的,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心眼子够用?要是听本王的,你还是老实听他的吧。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本王就是想救你,也得容本王出手。”
太子也不以为意,只是语气淡淡地说:“王叔不必劝他,人总要试试才能死心。”
神医立时蔫了心思,也看出太子果然是个了不得的,只一眨眼,怕是一百个心眼子就出来了。
垂着头,神医像个斗败的公鸡一般,说:“草民任着殿下吩咐,若真要草民解那毒,殿下还是去寻方子吧。”
太子让神医下去,还好心提醒说:
“刚才挑秃你那些草的,你看见了么?他那剑快不快?他不单剑好,追踪人也是没人比得过,听说那剑挑人头,不比挑草慢呢。神医若是想试试的话,可以随便,反正现在京上也没什么事了,他倒是很有闲空。”
神医急道不敢,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琏亲王笑得拍桌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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