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公寓，二楼。

    白色的过道灯已经亮起，数条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将二楼的走廊封住。

    众人弯腰穿过警戒线，将脚步放到最轻，走到203号门口。安力明率先上前，将耳朵贴在门上，好一会才回头对张云平摇摇头，轻声说：“没声音！”

    谈云飞拿出钥匙手指微颤，慢慢的一点一点插入钥匙孔。周永廉突然感到侧面衣服一紧，刚才还非常镇定嘴硬的陈宛苛，不由自主紧紧地抓住周永廉的衣角。

    周永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将她和齐晴护在身后。

    “咔”

    门锁的声音刚传出，谈云飞就一脚踢开大门，和安力明两人，一个箭步冲入房中。周永廉护着两女紧随其后，张云平在最后面戒备。

    周永廉刚进入房内，就发现整个房间里面的灯都开着，大厅窗帘后面附着一层黑布，将所有的光源困在房内。曾经血肉模糊的大厅，昨晚已经被警方清理完毕。现在又再次被一滩鲜血染红。

    沙发上，沉默地坐着一个人。如同雕像低垂着头。在他脚边，跪俯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不时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贺莫宁和胡元伟终于找到了！

    “贺莫宁！”周永廉忍不住惊呼出他的名字。

    贺莫宁对于进来的众人，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手里的匕首正顶着胡元伟的喉咙。怕威胁到胡元伟的生命安全，当先进入的谈云飞两人保持着沉默，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现在，胡元伟的身体情况，看样子已经不容乐观。全身都被捅出大大小小各种伤口，却又被简单的包扎着，浑身鲜血淋漓。

    “凌迟！”周永廉心中冒出这个词，一股寒意仿佛从四肢扩散到周身，重重的打了个寒颤。

    “王乙同，不，贺莫宁，重新介绍一下，我是市刑侦支队的支队长张云平。现在将胡元伟交给我们警方，我保证，他将受到最公正c最严厉的审判！”张云平沉声说着，坐到贺莫宁对面的沙发上。

    贺莫宁终于有所反应，他微微抬头，平视着张云平的眼睛，平静中诡异的透出一丝讽意：“审判？张队长，你觉得，我还需要吗？”

    需要吗？张云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是贺莫宁这个当事人，也没有体会过他的绝望。作为一个战斗在一线的刑警，生死离别已经见识过太多次，哪怕早已麻木，也只能对这养的问题报以沉默。

    “值得吗？”周永廉突然对贺莫宁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

    “你是楼上404号房的周侦探吧？你可能还没遇到某些，对于自己来说，不存‘值不值’这个问题的事。”贺莫宁风轻云淡般说，他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人，“有些事，根本没有值不值得，只有做还是不做。”

    周永廉一愣，自嘲般摇了一下头接着问：“我有个地方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最后一个，才对胡元伟下手？”

    贺莫宁一愣，说：“没想到周侦探对事情经过这么执着！也罢，看周侦探平时也是个好人，我就都告诉你好了。你知道吗？我第一个杀的人，是苟剑波！”

    “知道，在他老家的池塘。”张云平说。

    “看来，你们和当年的那波警察不一样，聪明多了。没错，苟剑波就是我杀的，我为了找到他，花了1年的时间，又足足等了1年多，才给我杀他的机会。

    推苟剑波掉进池塘后，我就站在他旁边，给他说当年我老婆的事。他却告诉我，不是他干的，那天还有人在天台。可能是那个阿乐，陆承乐做的。我当然不会全信，所以我继续去寻找答案。

    那天我就这样渐渐地看着他沉下去，直到那时候，我才发现杀一个人，很容易。容易到，我只需要过了自己这关，所以，我的妻子，才那么容易死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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