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隐落尘冷哼,虽是那永世不得超生失了严谨,但并不夸大,一劫百千万亿年,亿万劫心念仍可超脱,天道祖庭不在镇魂塔,而在悟道更为究竟的定海仙峰。
饶是南长嫣再迟钝反应不及,也并不真是隐落尘说的傻女人,只因对这个男人的话深信不疑,仍旧带着那颗表面为玉蚌髓珠实则为锢魂炉鼎的邪物迟迟不肯摘下,她早已察觉后几天的身体异样。
隐落尘见她默不作声,接着说道:“你以为跟了我这天下就小了?你若是不愿,也好,啥时候有能耐把樱角杀了,你就能趁我不注意自尽了。”
从恐惧中终于回过神来,南长嫣的语气再不能温柔,低声问道:“那你大可对我不管不顾由我自生自灭,为何又这般在乎我?”
隐落尘当然不想说会招来夏宛娮会不死不休的追杀,也不想说是为了梅连城那个老固执,更不会说一些抹不开面子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说了句令南长嫣又是神情气结又是心中异样的话:“天下男人为何而活?不谈只求宇宙真相那般远大的理想,也不谈修仙练道以求长生,更别说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天下之乐而乐的煌煌人道,我便是一地痞无赖,只求美人儿与我一宿春宵。”
南长嫣思前想后,早不认为这个男人会对自己这般想法,也忘了方才险些羊入虎口的后怕,只是掐着白皙葱指兀自想着什么。
隐落尘见她这般似是认命妥协的模样,一副肆意妄为的下流嘴脸,伸出手捏着早过梨花带雨现在淡雅整洁的俏脸,提醒道:“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刚才的手段你也见了,你对我来说算什么?玩物还是宠物?都不是。”
“我只是被你利用的工具。”南长嫣的神色有些黯然,但她不认为这是最坏的下场。
隐落尘捏过她的俏脸,盯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说着令她不太理解的话:“欲望是一种爬虫,你不理它,它便得寸进尺搔弄的你奇痒难耐,你纵容它,便正中了它的下怀,因爱而恨,又爱又恨,何解?”
南长嫣听都没听懂,又如何知晓答案,只是所有心力都被这个古怪又神秘的男人勾了去,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他,等来又是天书又是废话的解释:“不管是爱人,还是爱物,甚至是爱一种欲望,不过都是爱自己,我们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你不是我的玩物宠物或者工具,你只是一处风景,令我爱不释手又不忍破坏,令我不惜用强硬霸道的手段来得到你。”
说到后面,隐落尘的目光如刀,令她害怕的同时又有些了然,除了这些,只剩下心中默默的妥协。
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又何尝不是一处神秘又无迹可寻的风景。
世间景象万千,饶是前面二人一马的靓丽风景,在于沿海多雨的戎业城来说,虽是小雨绵绵细细令他们的身姿更显湿漉富有诗意温情,但也瞧见了身后三位带来的冰冷霜寒,这不过是夏雨婆稍作恩泽,普润地上赖以天命的庄稼,这般温情却被最后早已没了声息仍被拖着的尸首乱入,惹得鸡飞狗跳又不顾全城严禁纵马违律杖百的规矩,这些赶紧往两边倒的平头百姓心思复杂,但也有好事者紧跑两步追赶去凑着热闹。
早不见夏侯王府一派宁和景象,卫兵早没了步兵枪兵的编制,只剩下弓弩轻骑四五百号齐齐出动,谁能料到能令这般大动干戈的只是城东园林几位公子哥儿的约谈雅叙?
看着一派肃穆严整的军中景象,一家之主已经拿到五军兵权的夏宛娮静候那些蠢蠢欲动的幕后黑手,又下令排了百十来位结丹境高手飞身向着城东园林掠去,裙边上绣着的暗梅白花随着她的踱步来回摇摆,她思忱良久,终究有些不放心,轻轻抚过腰间的无足剑,拈起一把红花油纸伞出了府,四下没有随从,却没有人傻到会这般认为,只见她缓步穿过无人小道,行在繁荣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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