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直照,银元上反射的白光耀眼。
刘之勃眯缝着眼睛,拿着银元细看,嘴里念念有词:“这背面字样是护国安民”
“背面是‘护国安民c天下太平’八个字。舒师傅的亲笔!”朱平槿替刘之勃念出来。
“这字写得好!语句也妥帖!”
刘之勃文人气发作,将那八个字颠来倒去念了几遍,不由赞叹连连。
“那正面的人像是”刘之勃又问。
这回是廖大亨惊讶了:“此乃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真容像啊!难道刘大人觉得不像?”
“像!真像!”刘之勃连忙回答。
刘之勃说谎了。他从没进过京师太庙,哪里知道太祖真正长什么样儿的。可当着众人的面,他如何能够承认?
“自然是像的!”朱平槿笑道,“比照着王府宗庙里太祖真容肖像刻的模,怎么可能不像!隔些日子,本世子还要让画工照着那太祖肖像画一幅更大的,挂在端礼门城楼上。起码两丈高,一丈五宽,以鎏金木框装裱。要挂得高些,让人很远便能看到”
“好!这样既显天家威仪,又显世子忠孝!”刘之勃击掌称赞,却有些担心:“可是否靡费过了些?”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钱,花着值!若能震慑宵小,化解人心,为我蜀地带来年太平,这钱便花得值了!”
“世子深谋远虑,下官受教了。”刘之勃马上拱手。
他这回是真心诚意的。至于陈士奇的弹劾,暂时被他忘却了。
“既然中间是太祖真容,那这圈龙凤,必是暗指太祖皇帝和马皇后了。”廖大亨自信地猜测。
朱平槿没有回答廖大亨的猜测。他对廖c刘二人道:“等天使带来圣旨,廖抚和刘大人便拿些去,赏给下头那些官吏,以示王府与蜀地官民同庆也!”
没等刘之勃推却,廖大亨已经迅速代表四川官吏表示,皇帝按祖制诏准世子管理蜀王府事,对于蜀地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应当举行隆重的庆祝大典。银花钱,最好花在大典之上,以示藩恩浩荡。
他还补充道,王爷五月中旬遇害,想必奏疏十余日前已经送到京师。当时他亲派衙门里一位经历送书,还派了十几名精悍军士护卫。一人双马,千里兼程,最迟一个半月也就到了京师。现在朝廷撤了大道上的驿站,四川这等偏远之地可就苦了。人没法歇,马没法换”
今天廖大亨在刘之勃面前叫苦,叫出了成果,也叫出了实惠,于是忍不住又开始叫唤起来。
朱平槿不得不打断他,士兵在烈日下站着,半个时辰便是极限了。
朱平槿提醒他:“廖公!能否请廖公为将士们作训示,然后便将这银花钱赏下去?”
廖大亨反应过来。他眼睛咕噜一转,盯上了刘之勃:“难得刘大人亲来校阅!刘大人代天子出巡,刘大人至,如天子亲至!何不如请刘大人为将士讲几句?”
刘之勃刚想应承下来,转眼看见队伍前头的陈有福和罗景云,便迅速打消了讲话的念头。
“既然护商队是世子领着士绅募兵捐饷组建的义兵,那理该由世子来讲!”。
“两位大人”
“还是请世子来讲!”
场面做足了,朱平槿再也无需假惺惺地推辞了。
他挺直身躯,向廖大亨和刘之勃拱拱手。随即一拨马头,带着自己的旗帜,在三营队列的排面前跑了一个来回。
朱平槿站立在战马上,有力地挥舞着手掌,大声鼓动那些年轻士兵。
“你们这次到川北去,是极尽荣光的!”
“川北的百姓,对你们的到来,早就翘首以待!”
“他们的粮食种子,被土暴子抢光;他们的姐妹女儿,被土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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