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
“掌盘子,您老叫我?”门口出现一个身形猥琐的老头,猥琐的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他穿着与杨秉胤式样相同的长衫,许是很久没有洗过,衣襟上衬着大团油渍污斑。
“进来吧,徐先生。不必拘礼!”杨秉胤换了一幅笑脸,站了起来,又指了指八仙桌边的长板凳,“徐先生,坐c坐!”
“少东家也在!”徐先生小心看了眼壮汉,见他神色不豫,便老实站在一旁。
“徐先生,鄙人请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杨秉胤拖长了语音问道。
“掌盘子吩咐之事,学生岂敢马虎?”小老头努力维持着笑容,“消息打听清楚了,姚玉川今儿一早下山,直奔碑院寺。看来他们心急得很!”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自称摇天动!他岂能知道里面的名堂?他走得哪条道?”
“大道!”
这时,杨秉胤的儿子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道:“爹!你岂能将生意让给姚玉川!他们去了,那还有我们屁事!”
“坐下!”
当着外人,杨秉胤对儿子不再客气:“你老子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小子当家!你小子跟老子再学几年,学这乱世里安身立命之术!”
“新政坝那个护啥队出动没有?”杨秉胤问徐先生道。
他儿子正不服气地在板凳上扭动屁股,这下眼睛陡然亮了:原来他老子用的是鹬蚌相争之策!
“王府亲兵自然叫做护王队。”那猥琐小老头小声猜测道。他随即又摇摇头,表明他没有王府兵的消息:“几家的内线都没有回话。昨天下午新政坝突然四门紧闭,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燕窝山等几处的哨探也没消息回来。”
“嗯,徐先生怎么看?”杨秉胤问道。他说话间,用得意的眼神瞟了瞟他儿子,意思是你小子好生学着。
“学生才疏学浅,不敢妄言!”
“徐先生便是我的子房,不必客气!”
“掌盘子想当汉高祖了。只是汉高祖姓刘,这隋文帝才姓杨啊!”徐先生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发现掌盘子和少东家都在看他,连忙收回心思禀道:“学生以为那护王队必定已经出动,去打姚玉川!”
“为啥?”杨秉胤的儿子仰头问道。
“其理有三。”
徐先生转身对着少东家,目光炯炯有神:“其理一,我们的消息是同时传给姚玉川和新政李家的。李家在碑院寺有上井四口,仅少于任家的九口。李家年初因姻亲周家小姐婚事之故与任家翻脸,故而任家请我们去,只烧李家的井房,不动他家井口。李家也知道,如果任家请了外面好汉,除了应付官府,还会搂草打兔子,一并收拾了他。所以他一定会把这消息泄露给护王队。让护王队守着他家的井口,也让任家睁眼瞧瞧,他李家的势力有多大!
其理二,护王队从省城一路而来,下码头即宣称剿贼,可谓意气风发。姚玉川是摇天动的独子,继承了摇天动的名号。拿下摇天动,可是件不得了的功劳!护王队得知摇天动倾巢出动,必定不会放过这个立功机会!
其理三,新政四门关闭,正说明护王队已经出动。他们怕走漏了消息,姚玉川半路逃走,所以才有此谨慎之举!”
“那先生以为姚玉川会打一仗吗?两虎相争,谁输谁赢?”壮汉又问道。
“楚军在巴州大败之后,姚玉川又收了一批官军,少说好几百。加上去年和今年拉的壮丁,他新收的兄弟起码有三千。现在姚玉川可壮得很!听说这批官军里有个哨官名叫陈新,身长六尺,有万夫不当之勇,能使一杆丈四长枪,尤善火器(注一)如果姚玉川不敢应战,他们冬春两季只有饿肚子吃淡食了;如若打赢,碑院寺和新政坝两头他都去的。是故学生以为姚玉川定会拼死打一仗。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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