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干裂,
眼睛里的神采正在消散,生命的迹象离他越来越远。
“不行,一定要救活你!”
太平县主声嘶力竭大吼完,终于忍不住伏地痛哭起来,“都是我不好,你是为我而伤的,我不能抛下你对了,世子哥哥,人家不是都说他是神仙转世么?等着我,我拉下脸去求他,让他来救你!”
一名全身上下都是血的女兵冲击中军,并且语出不逊,直呼世子大名,当即被警卫排的董卜兵拿获了。战场上还有漏网的敌人在乱窜,如果他们穿着护国军制服行刺世子,那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
提着长刀骑着矮马到处游弋的李长祥前去查看,结果是太平县主。李长祥连忙令人松绑,带着太平县主向山梁上那面展开的世子大旗走去。
“救命?神仙?股动脉?”正在与将领们商议下一步进攻计划的朱平槿,被堂妹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难住了。
“世子哥哥,求求您。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行不行?”
“既入护国军,就要遵守军纪。乱跑,那是要杀头的!”朱平槿尽量用严肃的神情吓唬小女孩。
借助语言吓唬的空当,他的大脑拼命在知识库中百度。一部美国南北战争的电影画面,恰如其时闯入他的脑海。
“命由天定。本世子也不是神仙。”朱平槿摇摇头。
“求求你嘛,大家都说你比神仙还厉害!”
“本世子就是本世子,这种瞎话你也信?”
“我信!我信!”
“那好。本世子来说个法子只是这法子忒狠毒了些。”
“快说!快说!”太平县主急得双手直抖。
帮是不帮,这是一个问题;怎么帮,又是另一个问题。
看见逆反期的堂妹这么悲切,朱平槿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没时间卖关子了。因为心脏发动机不会熄火,会使股动脉的血液始终着保持压力。股动脉受创,一般人五分钟内就会因大量失血而死亡。这名班长能够活到现在,一定是她们已经做了包扎止血。
朱平槿轻叹一声:“夭寿之属,天命之常。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注二)!”
“什么意思?”太平县主睁大了眼睛急问。
“世子说,那班长用了世子给的法子,能不能活下来,只能全看老天爷的意思。”李长祥凑上来连忙解释,顺带为领导解扣,“老天爷的心意,我们凡人谁能琢磨?所以呀,那个班长能不能活下来,你都不能怪世子!”
“本县主明白了。我绝不怪世子哥哥,要怪我只怪老天爷!”太平县主恶恨恨诅咒发誓。
“唯天生德于予,桓魋(huantui)其如予何?(注三)”
“又是什么意思?”太平县主连忙追问,“怎么世子哥哥说话我都听不懂呢?”
周围出现了嗤嗤的笑声。李长祥继续他的角色,尽力为朱平槿解说:
“世子说,既然老天爷给了他德行,妖魔鬼怪奈他无何!”
“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救人呀!”太平县主终于急哭了。
“如今之策,唯断臂求生尔!”朱平槿冷冷地回答道。
“锯腿?”太平县主止住了哭声,傻傻地望着朱平槿。
“对,做高位截肢手术!”朱平槿断然肯定。
“先用酒精消毒,然后给病人服用麻沸散锯腿。断口要用红热的火钳烫焦止血,以后再慢慢服用药物调理。这种方法容易感染,死亡率很高,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故而须征得那名班长本人同意。汤医士还活着,他最善外科手术。你去找他,就说是本世子的旨意!”
汤医士就是南部县的那名给朱平槿医蛋的老中医。胡子都花白了,仍旧自愿当了良医正李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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