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三十八章 天下之吭(一)(第2/3页)  崇祯十三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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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乌江渡乃兵学要地,是进占贵阳的最后一道屏障,守与不守事关战略全局。

    贺有义奏请朱平槿,尽快明确他的战略任务:

    若是要拿下贵州全省,那么乌江渡绝不可让;如果暂不入黔,那么乌江渡不妨弃之,免得李若星坐卧不宁,天天给朝廷写奏报。

    ……

    遵义军民府,即杨应龙的老巢播州。万历三大征之播州之役,便发生在这里。

    在中国地理中辽阔的西北、西南地区,广泛分布着大量的少数民族,史称“西南夷”。这些少数民族,按照古老的划分标准,可以分为西北的藏羌和西南的苗人。

    这些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服饰、信仰和宗教,部分地区还曾经有自己的国家。《史记西南夷列传》和《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分别记述了夜郎国、滇国和邛都等蛮夷诸国很多有趣的故事。

    任何完整的中华大一统王朝,对这些少数民族地区都不能置之不理。中原王朝必须完成两个最艰巨的任务:统一和治理。

    大明朝肇始之初,统一的任务便在灭元战争的基础上完成了。然而治理这个任务,却是步履维艰。

    三百年来,西南夷顺而又叛,屡顺屡叛。

    历代皇帝对西南夷的征伐,几乎从没有停止过。嘉靖六年,广西断藤峡苗民反,朝廷任命心学圣人王守仁总督两广兼巡抚。

    王守仁以招抚与进剿相结合;以教化和屠杀相结合。菩萨心肠与雷霆手段的软硬两手,让三十余万夷人陈尸山谷,也让儒家学校星罗棋布。战争之后,广西从此成为中华地图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圣人毕竟是稀缺资源。

    万历年的播州之役,便再无王守仁一般的圣人现身。

    播州之役,让大明朝在贵州苗区两百多年的苦心经营一瞬间化为乌有。短短一百一十四天的战争,虽然达成了战役目的,破了匪巢海龙屯,灭了叛酋杨应龙,废了传袭二十九世的播州土司,然而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栽下了未来一系列灾难的种子。

    此后,贵州苗民在一代又一代新领袖的率领下不断地发动叛乱。

    假如将野猪皮与鞑子在辽东的崛起视为援朝之役的后遗症,那么奢安之乱就是播州之役的延续;而崇祯四年的云南阿迷州土司普名声叛乱,又可视为奢安之乱的延续。第二年普名声死,其妻万氏继续为乱滇南,成为滇地一块挥之不去的疥癣。至于什么时候再次发生大规模叛乱,谁也不知道,包括料事如神的朱平槿。

    旷日持久的平蛮战争,让汉夷血仇越积越深,成为解不开的死结;军费开支越来越大,变成填不满的无底洞。

    战争成为屠杀,成为鲜血和金钱的单纯消耗。

    一支支汉地精锐开进无穷无尽的大山,然后七零八落地带着满身血污走出来,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痛。

    大量的当地百姓流离失所,人口损失惊人。仅仅是奢安之乱中的贵阳之围,就让进入城中避难的四十万百姓十去九五,侥幸活到解围的人口,不过区区两万人!

    村镇为废墟,良田变荆棘;千里无人烟,百城无鸡鸣。它仿佛是一支蜀地历史命运的前奏曲,暗示着天府之国即将上演的惊天浩劫。

    故之播州,今之遵义,苗人此起彼伏的大规模叛乱,完全是公开的秘密。

    面对这样一个烫手山芋,临近的几省总督巡抚:偏沅、广西、云南,甚至贵州,没有那个省愿意出兵助剿助饷。

    四川方面同样是装聋作哑。

    王佐圣的求援信之所以被廖大亨选择性忽视,因为廖大亨知道,他帽子的安稳并不取决于一个新纳入的蛮荒之地的得失。

    偏偏作为蜀世子的朱平槿,却义无反顾地伸手进去。为此,他在巴山激战正酣、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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