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百七十六章 大隐于朝(九)(第2/4页)  崇祯十三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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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谣言,立即把悠着的心放进了肚中,开始坐等左帅的进一步命令下来。有些个沉不住气的将领,已经密令自己的手下打包。那样,即便被该死的丁启睿和杨文岳逼上了战场,也好随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然而,战场上的事情是容不得四平八稳的。

    大多数左军将领们尚在翘首以盼等候大帅命令,事情便起了重大变化。

    黎明前后,正是人睡意最浓之时。

    崇祯十五年二十三日黎明之前,许多人还在荒野中酣睡正香之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经过某个渠道秘密传递到那些左军的外围营头中,宛如惊天霹雳,把他们残存的那点睡意一扫而光保定军大将杨德政对丁启睿和杨文岳的瞎指挥十分不满,于是胁迫平贼将军左良玉采取断然措施,立即撤兵,整军再战。

    是左平贼借杨德政之举撤军,还是杨德政真的狗胆包天,这些听到消息的将领们已经没有时间去分辩了。

    因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人马嘶鸣之声突然响成了一片。

    对面的闯贼不失时机借助大炮的轰鸣加入了大合唱。不断闪烁的炮口火光,像是死亡乐章中的重音符号,使官军彻底陷入了集体性恐慌。

    十余万官军毫不在意地丢弃了阵地,疯狂地向西南方向逃去。

    那里,便是他们十余日前的出发地。

    ……

    一夜间行军六十里外加一条预计可以徒涉的河流,对于一支士气高昂、训练有素、准备充分的军队来说,是完全可以完成的。

    然而对于参与夜袭的四营疲惫之军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

    月亏之日的深夜里,战友们黑乎乎的身影在幽暗的银光下隐隐约约。

    坟茔间荒野中不时冒出一团鬼火,忽明忽暗地在灼热的夜风中跳动漂浮,让看见的人毛骨悚然。

    没有士卒知道队伍的去向,也没有人知道明天能不能活着。粮食的匮乏、水源的断绝以及对未知前景的恐惧,让士卒们灌铅的双腿抬不起、迈不动。

    就这样默默地走呀走,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东方的天际线露出一丝丝微弱的亮光,队伍前头终于传来了军令:

    军队原地解散!下河饮水、休息造饭,但不准解甲,更不准喧哗!等到天亮了,可能会走更长的路!

    前面就是大河!

    对于那些干得嘴皮开裂的士卒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没有命令,几千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步伐,朝着前方那条暗灰色的线条冲去。许多老兵已经猜到了,那根粗线条定是大河的堤岸!

    涡河,淮河的一大支流。

    涡河上游是贾鲁河,涡河水体本源却来自于黄河的分流。

    涡河河道在淮河中游左岸,呈西北-东南的倾斜流向。因为其两岸地势较高,中间河槽宽深,自古便有“水不逾涡”之说。

    在黄河夺淮入海的数百年间,涡河及其以南的颍河成为了黄河的主河道,所以涡河同样拥有后世人们所熟悉的“地上悬河”的景观。

    万历年间,主持河防的大臣潘季驯试图以“束水冲沙”的法子来导出黄河中的泥沙,即加高加固堤防,导入淮河的清水,迫使黄河主流流速加快,以便能将河沙顺利带入大海。

    应该说,潘季驯的想法很新颖,短期的效果也较好。

    实施“束水攻沙”一策的直接效果,便是将金、元以来黄河多支漫流入淮的局面变成了独流入海。黄河的主河道由向南转为向东,经涡河、颍河分流的黄河水量大幅度减少,水患区域由河南、安徽等黄河中游区域向鲁南、苏北等黄河下游区域转移。

    时间是检验一切的试金石。

    潘季驯及其继承者靳辅的对错,在经历几年、几十年甚至一两百年的时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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