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知道:“如果何?”
白迟云对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乎?以“喧哗”二字形容我姐姐,若如此,敢问夫子,现你我争辩,他你争辩,声吵而闹心,可谓“喧哗”乎?”
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一手倒是玩得漂亮,可也将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地,杀敌一千还自损八百。
愚知笑曰:“善哉!孔子有云:‘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敢问白学子,夫子是不是该依话中之言?”
先礼后兵,攻心为上。
白迟云小脸依旧冷酷,答道:“直直枉枉自在人心,夫子明说就行!”
穷酸秀才就爱懒啰啰嗦嗦,白迟云心中不爽,有点看不起愚知夫子来,若不是为了紫心汐白受那由词大呼小叫的,他早拉紫心汐吃糖葫芦去了。
愚知如笑,道:“此前十五为众人默读时,你二人打扰了众人是事实,推之不得,枉也;此后为夫子上课时间,也就此时,夫子上课自有辩论之道,喧哗不得,子不礼我,亦枉也。此乃你二人之错。”
愚知不愧大智,众学子无不信服,尤其由词。
白迟云瞬间脸黑,看了这愚知也不是傻子,他话中的漏洞被田了个满。紫心汐听得晕晕乎乎,知乎则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她虽然晕乎,却是兴致勃勃看着二人,虽然疑惑小白什么时候这么博学,可她注意力还是在这一场唇枪舌战上了。
白迟云又冷,道:“夫子大智,可,如此还不足以让人服,请夫子不吝赐教。”
示敌以弱反图之。安心为上。
愚知笑,摇了摇头,转而看向由词,道:“稚子无辜,你却言语妄之,不与礼也,亦枉也。古人云:‘功过分明,无令而行’。由词,心高气傲固然强盛,可断不可功过急求,你来日已久,还不明白吗?”
淡淡的一句话却让由词胆战心惊,额前满汗,连忙躬身道:“学生知错,愚知夫子恕罪……学生知错……”
勿怪他害怕成这样,夫子言下之意有将他赶出愚知书院之意,若如此,没有了“有缘人”的身份,他将一生不得迈入其中。
愚知又道:“既然问题在于一‘礼’字,不妨由词与白学子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吧?”
由词听言,松了口气,说得好将功补过。他看了白迟云一眼,先道:“书中有云:‘不学礼,无以立。’我认为礼与此无甚差别,夫子教我等读书习字,礼仪规章,就是告诉我们为人要以礼修身,掌握了这些我们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大丈夫建功立业,自当有属于自己的一番天地。”
由词之话,大义凛然,最后一句正是其心中写照,生起一道让人愿意服从的王者之气,若能改其急功好利之心,将来必无人敢小觑。
愚知微笑点头,又看向白迟云。
愚知眼中之意不言而喻。白迟云却暗骂他老奸巨猾,让他和由词辩论,最后无论谁说的好于不好,愚知都是这场辩论的裁决者。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争端下去,白迟云无疑无事生非,看来想要战胜愚知,白迟云下次再找机会了。
白迟云冷冷清清,说道:“礼之用?……恕学生愚钝,答不上来。”
愚知依旧微笑,突然看向紫心汐,轻声问道:“小女孩可知道?”
白迟云明显眉头一皱,是想为难他姐姐吗?他姐姐整天就东奔西跑,不是捉蝴蝶就是骑大雕,不是腻在陌沐凡身边,就是缠着自己想一起偷偷溜出去,怎么会知道礼之用?!
紫心汐看愚知慈祥,她笑了,回答道:“老师,这个我知道,书上说‘礼之用,和为贵。’,是子曰的,就是…不知道子曰是谁?”
“小白,对吧?”她兴兴说完,又朝白迟云应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