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群星闪耀,夜寂无人。
借着烛光,盯着烛泪,一天当中发生的事让自己无从适应。
那个女人,死前一直叫着她的殇儿,深吸一口气,殇儿,殇儿,猛地锤向木桌,发出嗡的响声。难道我不就是秦陌殇吗?
那个女人死了,自己是有些难过,可返回头一想,我难过什么?亲娘?连记忆都没有,那个人又算个什么。
伸手触摸被蜡火熔下的烛泪,指尖轻轻用力,那烛泪就顺着指甲把所到之处覆盖。是时候理一理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活着的时间,再这样下去,也许与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差别了。
半年前,也就是刚开春的时节,我醒了,醒来后看见的是哑奴及秦家人。为什么会昏迷?记得清月说过,我是失足掉进水里的。扶额,掉水里都能把脑袋撞
不对,脑袋进水不至于失忆,只有脑袋被重器或坚硬的东西撞击才可能失忆。又或许被下什么药,听说边塞地区有些胡药就有这种作用。眉头稍蹙,失忆难道就不能记起以前的事?
好吧,那以前的事就当做烟消云散,那是以前的秦陌殇,而我,是现在无记忆的秦陌殇,这样活着,或许比以前没什么不好。那个女人,所谓的亲娘,也许她知道后是理解我的吧。
母亲?这个词很生疏,刚开始以为自己母亲是赵姨娘c后来又以为是大娘,结果那女人。神秘莫测,一死就如烧尽的纸一般,灰飞烟灭。让人想了解都无从着手,白天赵姨娘的表现,或许她也知道那么一点,但能说清的也许也只有爹了。
突然想起她最后临走之前塞在我手里的东西,不好!!!记起刚才换下衣服,脏衣都让清月拿去洗了。看着外面,清月应该睡下了吧。
闭上眼睛,平静呼吸。睁开眼,将指甲上的蜡油用指甲去掉。就着蜡光,看着窗外的高挂的月亮。
醒来到现在自己心底里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秦陌殇,但面上的这张脸c那个孩子
真的是记忆丢失了
醒来后我做了什么?不禁汗颜,仔细一想,自己真的没认真做过什么事,生命居然被自己这样浪费掉。
首先是嫁人,对象是东方错允,可惜,东方错允也曾一度以为我不是秦陌殇,莫不是那个孩子
其次,应该是逃跑了吧。跑的有多远,记得第一次借坐的那个车夫老大爷说黑河镇里抚柳城有四十还是五十公里去了,反正走路的话自己是吃不消的。结果,打道回府,回到。
最后,所谓的亲娘去世,所留的信物自己也没看,应该被洗掉了吧。
啊啊啊秦陌殇,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相夫教子?不可能,东方还欠自己一纸休书,半年,就半年,他承诺的应该不会有假。吃闲饭吃半年,半年后,就真的是天高任鸟飞了。
“那个女人”闭上眼,脑袋里满是那双被泪浸肿的眼睛,那张脸
突然想到什么,将蜡烛移到铜镜前,就着微弱的光,手抚过眉c绕过眼c捏着鼻c拍拍脸,摸着下巴,颓然将镜子掀倒,这张脸和那张脸,虽然那张脸有些干皱,但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呐,亲娘,亲娘啊,你给我的提示好不好?
呼一口气,把蜡烛吹灭,放下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是现在的秦陌殇,半年,自己除了做个贤妻良母,也别无选择,谁叫自己赢了呢?
整理完毕,睡觉
第二日
“少夫人醒了吗?”将手上的账本放下,看了一夜,捏了捏两眼之间,
“少爷,少夫人一大早就起了,还给老夫人请安”李宓将桌上的账本拿开,心下却暗暗想着,少爷不是不理少夫人的吗?今天居然问起。
“喔?”拿起丫鬟抬起来的水盆,帕子擦了擦眼睛,还以为她今天还会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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