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谦反倒是有些认不出来这个人,还是当年在寒风里,脸上带着青涩的稚嫩的学子吗?
说话一套、一套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哈佛出身的经济学家,反而有点像是买保险的。给人一种气结掉落一地的自暴自弃的感觉,王学谦托着下巴,狐疑的看着卫挺生。
可能是被王学谦的眼神看的不习惯了起来,卫挺生从长衫的兜里摸出手绢,擦了擦亮晶晶的额头,心里一阵发虚。
“琛甫,你怎么回事?”王学谦幽幽道。
卫挺生小心的问了一句:“子高,你告诉我闲不闲?”
至于闲不闲这样的问题,王学谦是非常难回答的,说起来……他不由的看了一眼秘书陈布雷,看上去陈布雷像是挺忙的样子,按理说,他也应该很忙才对。
不过……
卫挺生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一副成竹于胸的样子,大包大揽的说:“放心吧,子高。我们学校物理系就缺少你这样的教授,不……物理系主任的位置,我看就你合适。薪酬的话,按照规定是460元一个月,不过我可以给你添个零头,给一个整数,500。这点钱在上海滩算不得什么,可是在南京能够过得非常滋润了。”
王学谦差点气的跳起来,朗声道:“大哥,这是我的台词,你可不能这样明抢啊!”看了一眼卫挺生热络的样子,炙热的眼神,还有殷切的希望,愣了一会儿,王学谦才开口道:“琛甫,你当校长了?”
在王学谦的印象中,也只有当了国立东南大学的校长,还是筹备期的,才会如此不留余力的夸赞所在的学校多么好,多么优秀。可卫挺生在王学谦问话之后,摇了摇头,说:“校长不是我,说起来这个人你也认识,算是你哥伦比亚的校友,郭秉文。14年回的国,这次创办国立东南大学正是他的提议,我不是在教育部吗?就被他借用到了南京。现在是学校校长助理,筹委会成员。”
王学谦想了想,点头道:“有点印象。”
“这就对了,他是学教育的,跟张彭春一个导师,实验主义教育大师杜威教授的得意弟子。不过我说的其他都是真的,南京高师虽然不是男女同校,除了分开上学之外,女学生的质量还是很高的,而且这次我们学校招生中,女学生也能报名。”卫挺生偷偷摸摸的小声在王学谦的耳边说道,像极了小区大妈之间,传递消息的样子。
卫挺生,哈佛经济学博士,教育部职员,国立东南大学筹委会成员(借调性质)……
一个个身份联系起来之后,王学谦的心中感觉到,他还是非常有机会将卫挺生绑在他的战船上的,尤其是卫挺生当初还在美国的华尔街工作过,博士生在交易所实习,肯定不是接触最简单的柜台交易,多半是分析机构工作。这样的人,肯定是不满于民国的金融体系,如果能够让他出任东方投资银行的董事长,他不是就能脱身了吗?
“对了,琛甫。你这么死乞白赖的忽悠,有人听你的吗?”王学谦好奇的问道。
“什么叫死乞白赖的忽悠?虽然我这段时间招揽教授的成果微乎其微,但也是成功的有人被我说动了。”卫挺生一听这话,要不是在这里,说不定都气的蹦起来了。
不过说到成果,显然卫挺生也颇为自满。
毕竟这个年头,一所没名气的新办大学,想要招揽几个有真本事的教授还是很难的。
不过拉关系,四处游说之后,还真的有人被他说动了。在唐山交通大学担任教授的茅以升在信中答应,下个月南下,准备在新学年进入国立东南大学担任工学院教授。
这一成果,足以让他自傲不已。
1910年庚子赔款留美学生中,读到博士回国的,都是在这两年。茅以升也是去年才回来的。
在母校任教,也不过是为了弥补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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