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胡子无奈,从马靴里摸出几块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的大洋,倒是磨的银行瓦亮的,不过味儿重了一点。
“好嘞,给兄弟们加菜,这可是大事!”
马三胡子虎下脸来,怒道:“谁说是给兄弟们准备的?”努嘴道:“是‘肉票’准备的,哎……现在也不该说是肉票了,等会儿,酒足饭饱之后,就把人给放了,我们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总得有一个交代。等明天一大早,就我一个人,带着肉票去向王家赔罪,兄弟们这些年跟着我也没落下什么好。在山寨里米仓的下面,我埋下了一个坛子,里面有一千大洋,你们几个就分了,找一个安稳的营生,也好过跟着我饭餐露宿的,还要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大哥,你别想不开啊!”
见到这架势,好像马三胡子已经在交代后事了,连老金等人都吓得够呛。
“大哥,我们大不了把人放了……离开浙江,我就不信了,龙头老大还会怪罪我们?”
“离开?说的轻巧,杜前辈没有说要怪罪的意思,只是把他的令牌拓印给我看,就是存着一个挽回的意思。正要是一走了之,你们以为我们能跑得掉?”
马三胡子唏嘘道:“他老人家不仅仅是青帮的龙头大哥,还是洪门的龙头大哥。三山五岳,就是躲到了地底下,也躲不过的。”说话间,眼神中已经露出了一丝绝望。
鸡鸭鱼肉,虽然在几个教授的眼中,平时打打牙祭也不算稀罕。不过被饿了一整天,肚子早就饥肠辘辘了,闻到肉香,一个个口舌生津的,咽口水。
郑华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一天一夜,早就饿的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倒是不饿了,而开始做梦吃肉,让他又馋,又气。嘴角喇开着,突然而来的肉香,让他口水直流。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但还是问了一句:“唐臣,开饭了?”
茅以升心说,您老好不容易睡过去,好死不死的这时候醒过来,这不是遭二茬罪吗?
没好气的说:“不是我们开饭了,而是绑匪开饭了。”
“哎呀,这浙江到底这么了,我们不过是来勘探的,都被劫了,真不知道绑匪是穷疯了,还是拿我们几个来解闷呢?”郑华无不抱怨道,他虽然是留洋博士,可是公费生,大部分家境都不如意,虽说回国之后,任公职,每个月也有俩三百元的薪水,但是绑匪哪里会看得上这点小钱?
所以,这才百思不得其解起来。
突然,柴房的门打开了,一个绑匪提着走马灯,站在门口,用油灯在门口晃了一下,这才看清,一个都没少。这才放心起来,对里面喊道:“吃饭了。”
郑华趴在地上,饿的有气无力的说道:“吃什么?我可告诉你,要是给猪食,我们可不会吃的。”
各地绑匪的形象都不太好,往往会把肉票先饿个半死,为的就是让肉票没有力气逃跑,方便他们看管。
而之后的伙食,能够吃上绑匪给的残羹剩饭已经算是不错了。更可气的是,米糠,菜叶子,剁吧、剁吧,煮一锅,也算是给人吃的东西了。虽然是道听途说,郑华也认为这些都是真的,反正他已经被饿了一整天了,他也不想想,真要让人饿的走不动道,可不是饿一天就可以的。
绑匪却不乐意了,他们晚上的吃食,还不过是米饭加上咸鱼干,可是这些肉票吃的东西,六七斤的一条大花鲢,光一个鱼头就三斤来重,炖了一锅白白的鱼头汤,闻着都让人眼馋。鱼肉让村子的娘们给炸了,做成熏鱼,香脆可人。
边上的村子没有人家杀猪,没买到猪肉。但是腊肉比猪肉味道更香……还有鸡……
绑匪的眼中都快喷火了,但无奈,大哥交代下来的事情,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只能干巴巴的说:“去堂屋里吃吧,从边上的村子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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