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您老看?”
三叔公嘴唇蠕动,到了他这个年纪,能留下一口要牙的几乎不存在,有些牙齿掉了,有些松动了,总觉得嘴里有点不对劲,不自在。听到老六求助的眼神,三叔公这才放下了一边看戏的神态,开口道:“各方的主事都已经来了,不在乎你答不答应,要是你不想主持修族谱的事,我们另外找一个人。”
王学谦是肯定不会求修族谱的,辈分差了一点。
那么对于王鸿荣来说,这帮子老头子是来逼宫的,他要是不答应,他王家族长的位置就要换人了。还别说,这群老头真的有这个权利,因为王鸿荣只是代表长房,其他各房要是都反对他继续当族长,他还真的会被罢免。
可他是一省之长,王家的反对情绪,对王鸿荣本人来说威胁不大。
要是儿子王学谦支持他……
好吧,这些都是那个小兔崽子搞出来的,但说实在的,王鸿荣却固执的不认为自己不会是在必输的结局,冷哼道:“还有什么要求,都一并说出来吧?”
“贤……那个……侄……”
王鸿荣听着这个叫别扭啊!要骂人早开口啊!反正辈分压着,他也不能反驳,只能认了。至于连一个口头的称谓都变了吗?
六爷继续开口:“其实你也知道,在省长这个位置上,你做不好,何必勉强呢?如今的民国,军阀混战,你又是一个文人,在很多事情上不擅长,何必让大家为难?”
“为难?”王鸿荣呵呵冷笑:“如今的浙江一片欣欣向荣之气,谁敢说没有我的功劳?在缫丝行业,茶叶行业,都已经明显的比两年前有所好转,加上工业,道路的投资,浙江的潜力将被彻底的挖掘出来……”
王鸿荣做报告不少,自然说起来朗朗上口,但他似乎忘记了。
他引以为傲的缫丝行业已经成了整个政府的拖累,虽说问题不大,但真要在国际市场竞争。缺乏强有力的支持。技术,产业的质量把控上,还有就是渠道。
因为浙江的缫丝行业直接的竞争对手是日本的缫丝行业,难度阻力必然不会小。尤其是在缫丝行业,他还有过失败的先例,一开口,顿时被六叔钻了空子。这帮老头也是拼了,出场费一百万,在民国谁能给的起这个价?
为了钱,不要脸也就罢了。
更何况。埋汰王鸿荣的经济头脑,似乎不要扭曲事实,六叔的笑声干涩,如同是在嘴巴上蒙了一块破布似的,让人听起来浑身不得劲:“贤侄,你不说我还忘了,当年你也在族里的会上说缫丝行业是华夏最优,断然没有被英国控制的理由。工人,桑蚕。都在浙江生产,丝绸之王的称号,断然没有被英国人夺走的道理。然后呢?”
六叔促狭的停顿了一下:“鸿荣你差点让公中祖产都给输光了,让祠堂都差点被卖掉……”
翻旧账王鸿荣不怕。就怕这帮老爷子胡说八道,越说越严重,要不然他真成了王家的罪人了:“六叔,没那么严重。生意场上风雨变幻的事也是常有的。后来王家的产业不是越做越大了,越做越强了吗?”
“那是大奶奶的功劳!”六叔是个明白了,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眼高手低。当然对于陈玉舒,在王家长辈的眼中也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不然他也不会一口一个大奶奶的说着。
王鸿荣听到这话有点脸红,更多的是恼怒,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的对手简直没有下限的揭他的伤疤,而他又不能反驳。
“是啊!鸿荣,你爹不在了,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走弯路!当初你带着王家差点赔个底掉,我们虽然有怨言,但也都认了,可万一你要是带着全省的百姓走了弯路,就是买了王家也赔不起呀,你要三思啊!”
“谁说不是,这些年我眼皮子总是跳个不停。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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