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更憋火了,不过在黄金荣面前,他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游。杜月笙现在都是靠着黄金荣混饭吃,何况他还是杜月笙的小弟,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老头子,我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可那老家伙不过是张謇家里的下人,他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连我大哥的面子都撅了,难不成他还以为这上海滩就是他张家人能够放肆的地盘?”
黄金荣本来不是那种暴脾气,八面玲珑的人,对手下的管理也比较宽松。要不然,他也不会将杜月笙扶持到连他都要控制不了的地步。
黄金荣嘿嘿笑道:“你个小赤佬,说你浑还敢狡辩。张謇是什么人?你和你大哥又是什么人?人家是状元,是政府高官,是总长。你们呢?说好听点是上海滩街面上的场面人,说难听点,就是江湖草莽。就你这样的,长得跟提灯笼的小厮,连写个名字都歪歪斜斜的,凭什么人家要给你面子?就因为你脸大,一脸福相?”
“可我大哥还养了杨度!”高鑫宝不服气了,杨度的名气在民国虽然可能比张謇差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
人家是袁世凯的幕僚,曾经也是很有地位的。
“杨度不过是个幕僚,主子不在了,他就嚣张不起来了。更何况,杨度的身份当年也是替袁世凯联络各方的话事人,算是半个江湖人。张謇是什么人?要是前清的时候,你这样的小瘪三去他家门前嚣张,一准打断腿。你个小混蛋还想着要报仇,人家不给你面子才是应当的,给了面子就见鬼了!报仇,你敢怎么样?最多也就是等张謇出门的时候,抱着他腿喊‘爹’,恶心他个半死,除了这个办法你还能想出来其他的办法吗?”
黄金荣不屑地看了一眼高鑫宝,顿了顿道:“你敢绑他吗?”
黄金荣也不是一步登天成为上海滩青帮大佬的,他当年不过是街头打探消息的小混混,常年混迹在妓院。要是个受不了气的主,早就气死在马路上了,哪有今天的地位?
在他看来,高鑫宝那点小心眼,也就是杜月笙惯着他的,要是跟在自己身边,早就给他点教训了。
人不能无所顾忌,无所顾忌的人,是活不长久的。不仅活不长,还要拖累别人。
杜月笙也觉得高鑫宝有点小题大做,他也被人忽视过,在水果店当学徒的时候,也不是整天低头哈腰的过日子,不是也活的挺好?再说了,张謇的身份,别说绑票了,就算是在骂街都要给自己招惹天大的麻烦。
商会的人是没有青帮的人多,可问题是,商会的庞大,根本就不是青帮能够抗衡的。
说白了,青帮也是跟着商会的人吃饭而已。青帮的生意,明里是青帮在打理,实际上幕后的人还是商会。把人家会长给得罪了,这事傻子都知道结果。
“叔,你说大达轮船公司我不能买?”杜月笙被黄金荣接连泼冷水,也冷静了一些,似乎自己的步子迈的太大了一点。
黄金荣瞪眼道:“我劝的住你吗?再说了,你要是没有想要去拍卖会竞标的心思,来我这里干什么?不就是惦记着我手里的请柬吗?”
“叔,什么都瞒不过您!”
黄金荣笑呵呵的从手下接过请柬,递给忙不迭起身伸出双手的杜月笙,快要拿到手的时候,往会一带,郑重道:“月笙,你,我是看好的,不管你有什么心思,都不要藏着,会坏我们爷们之间的交情,三鑫公司的事你还要兼着。另外……”
黄金荣顿了顿,继续道:“在商界,帮会的那一套办法就用不上了。一切都要按照人家的规矩来,不然人家连看你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做什么都白搭。街头上商铺的那点见识想要玩转商场,是没有指望的。”
“还有,约束好你手下人,商场讲究和气生财,坏规矩的人,别说朋友了,就是贱卖人家都不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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