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老实人,当然有可能是装出来的。可在浙江政府之内,他确实是那种谁也不得罪的老实人。可老实人也会发火,更何况他还带着好心而来?“蒋将军,你也不用一直摆出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出来,你这样让王督如何才能相信你,让同僚如何能够相信你?虽说陈仪事件,是其咎由自取和你无关。可是后来陈仪事败后你却力保陈仪,难道你就不知道一旦陈仪的阴谋成功,整个浙江会死多少人吗?”
“陈仪的事我不怨任何人……”蒋方震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蒋某能够在军校躲避风暴,内心也是感激王督厚爱的。而且陈仪勾结外人预谋颠覆政府,就算是法办也是理所应当的。蒋某之所以求情,是因为陈仪是蒋某邀请来的,他出了任何问题,首要责任都在蒋某这里,是将某人识人不明。力保,只是存了朋友之谊,在乎私交,而并非是别有用心,这一点王督应该知道,不然也不会让蒋某在军校继续担任校长。”
“你都知道?”陈布雷惊呆了,蒋方震心里头明镜似的,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可问题是,既然知道是王学谦对他的保护,为什么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跳出来怒斥同僚的小过错,弄得关系紧张之极?
“都知道,王督的爱护之心让蒋某感激。不过不代表蒋某在见到看不惯的时候不说话,装哑巴,这是两回事。”蒋方震连看陈布雷的心思都没有,在他看来,气节这种东西并不和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相关,反而和人的品质有关。
不知不觉之中,陈布雷的人品再一次被蒋方震给损了一把。
陈布雷并没有去纠缠不清,反而对蒋方震这个人充满了好奇,这家伙简直就像是石头里长出来似的,和谁都不一样啊!“那么你对王督带着你和卢永祥会面为何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至少你知道王督从来没有怪过你?”
蒋方震突然正色了一把陈布雷,在他看来,眼前的陈布雷好奇心重的像是一只猫。这关乎于整个民国的战局,往大了说,南北之间的矛盾,至少四股势力之间的博弈,一步错,将导致无法挽回的损失,能不慎重吗?加上他从骨子里不认为王学谦懂军事,可让他觉得纳闷的是,眼下的浙军兵强马壮,武器在民国绝对是投一份的,就算是和日本的常设军队相比,也差不到哪儿去。
唯一的差距就是兵员的素养,日本训练士兵周期为世界之最,仅仅射击训练就长达九个月到一年,加上半年的拼刺训练,还有战术训练,日本士兵的小规模配合在世界范围内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当然这都是时间堆砌起来的。
可也有优势,蒋方震在日本学习军事多年,陆士和陆大都会有在日本常设军队中实习的时间规定,一般都是半年左右。他在日本前后六年,其中一年时间就是在日本军队中度过的,对日本陆军可谓熟悉之极。正因为熟悉他才明白日本军队一个致命的弱点,士兵很强,这源于日本的陆军士兵的训练时间几乎是其他国家的数倍。但军官作战思路僵硬,几乎所有的训练和演习都是照着操典宣读而已,而浙军之中却没有这种问题。
此消彼长之下,浙军的强大已经能横扫数量相等的任何民国军队。
这也是让他很不解的,王学谦根本就是一个军事盲,他怎么拉起这支精锐部队来的?
作为主战派的蒋方震,自然明白王学谦带他来和卢永祥见面的用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王学谦也不愿意看到张作霖入关,同时也不愿意看到日本在山东拥有特权。
因为这会对民国很不利,甚至会滋长日本对华的野心。
这一点蒋方震是认同的,那么他跟着王学谦见卢永祥的真正目的就是,说服卢永祥真刀真枪地和齐燮元决战。
他苦恼的原因就在这里,卢永祥和自己非亲非故,作为皖系硕果仅存的地方势力,卢永祥的首要任务是自保,而不是和齐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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