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争执的时候,其他人都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除了这两人的钱大部分都是从日本纺织商会而来,其他人可都是实打实的家底,甚至还有通过抵押贷款的资金。
一旦损失起来,谁也受不了。
不久之后,王克敏回到房间,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头都已经汗涔涔地,显然是跑着去的。
不动声色的对李思浩摇了摇头,随后用给一个谎言稳住了房间里的其他人,等到两人独处的时候,李思浩才迫不及待地问道:“日本人怎么这么糊涂?”
“别抱怨了,我们不过是做事的人。要不是棉粮交易所是华商聚集地,日本人出现目标太大,也不会用我们出面。而且你看出来没有,岗村那个家伙似乎故意要闹出一桩大乱子。”王克敏神秘道。
李思浩不解:“怎么回事?”
“这帮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灯,估计是内部的争斗。算了,我们既然把消息告诉日本人了,结果如何就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了。另外,等一下先开市,先把我们手里的货物交割了,这趟不能白来。”王克敏恶狠狠地说着,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
相比交易所内的热闹,在花旗银行的办公场地,二层的小楼虽然无法彰显这家超级银行的霸气。但如同庄园一般的环境,让花旗银行在上海的外资银行之中也是独一份的特别。
劳伦斯点上了一根雪茄,随口吐出一口烟雾之后,顺手拿起电话拨号:“卡尔,把我们的棉花高价订单全部撤销,这场盛宴结束了。”
“劳伦斯,你也感觉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兴奋和激动,就恨不得立刻飞到劳伦斯的对面,好好细说一番。
劳伦斯微微皱眉:“什么听说了?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撤离了。然后等到棉花价格平稳之后,低价吸收全部的缺额,然后交货,这场交易就结束了。而属于我们的那一份早就在之前就已经拿到了,不是吗?”
“哦,不不不,劳伦斯你听我说,交易所棉花价格交易量增加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可以把手里的棉花都在高位区抛售,然后等到价格恢复到原来的水平再吸收回来。这样一来,我们能够至少多挣两倍的钱,该死的,我爱上海这个冒险城市……”
劳伦斯将电话听筒拿远了一些,皱着眉头,严肃道:“卡尔,你不能这么做。”
“不,你听我说,劳伦斯,求求你,发发善心吧!让我做完整个交易,要是看到钱在自己的眼前悄悄的溜走,我会做噩梦的,你也一样不是吗?”卡尔苦苦哀求着,有点语无伦次。
劳伦斯用夹着雪茄的手掌捂着额头,头痛不已,卡尔这个家伙是手下为数不多可以信任的操盘手。同样也是犹太人。
这次他通过花旗银行内部的调拨,将准备交割给民国纺织商会的棉花提前运送到了上海,然后凭借这批棉花开始了在棉粮交易所坐庄的生意,利润惊人。
在最后的盛宴来临之前,要让他的合伙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大笔财富,对于一个犹太人来说确实很难。
卡尔不知情,可劳伦斯清楚,他这是凭借和王学谦的谈判才洞悉了对方的部分意图,并用这个判断捞钱。原本这些利润可都是王学谦和他的合伙人的。当然,像王学谦这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在乎这么点钱的,打一下擦边球是可以的,但如果真贪心到了要将所有的利润都捞进自己的口袋。就算是他背后有雅各布这样的大人物支持,恐怕也难以善终。
弄点小钱,大人物绝对不会在意,是时候该给王学谦一个示好的信号了。
这要是贪得无厌,那么对于劳伦斯来说,就无法收场了。
得找一个理由吓唬住卡尔,劳伦斯突然声音低沉起来,像是手捂着话筒,偷偷摸摸的心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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