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隙,宛然透出一种令人沉静的声息,与我的心境大相径庭。
可我必须踏入这幽静的园子,惠儿尚不知身在何处,是否安全。堆秀山下的一片脚印为我指引了方向,脚印延伸向了山后,那片合欢树的方向。我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的响着,每拨开一根树枝,就有堆积的雪花纷纷飘落。
“小主!”熙雯微微颤抖着的声音传来,我同纯风慌忙跟上前去,在一片树枝掩映下的空地中,惠儿一个人倒在雪中,已失去了知觉。
“小…小主!小主!”熙雯吓得挪不开步子,站在原地不停地发抖。
“惠儿!”我一把揽起倒在地上的惠儿,她身下早已被积雪打湿大半,脸颊已失去了血色,我眼中渐渐模糊,焦急中声音已变得嘶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过来!熙雯你去传步辇!送惠儿回宫!”
熙雯向后退了两步却狠狠摔倒在了雪地中,纯风放开步子,很快跑离了御花园。我怀中搂着惠儿,企图使她的身体恢复温度,却只能是徒劳无功。
惠儿的呼吸极缓,她渐渐苏醒过来,她冰凉的指尖碰触到我的指尖时,她挣扎着开口道,“姐姐……香炉里……”
“你说什么?惠儿,你别睡!你醒醒…”我不停摇晃着惠儿的肩头,她却再不回应,当纯风匆匆跑进御花园时已是半柱香功夫后,纯风将我搀扶起来,“娘娘,常平…到了。”
我恍惚地回头,那穿着官服前来的太医竟真的是我的家弟常平,我破涕为笑,道,“平弟!我将惠贵人托付给你,你要医治好她!”
“娘娘放心。”常平望我的眼眸沉静而镇定,他跟在惠贵人的步辇后渐渐走远。我望着他们的背影,才渐渐平下心神,想到还要去太后宫中请安,若是去迟了,又免不了一顿刁难。
我匆忙挽起身下的旗装,疾步向寿康宫奔去。
“纯贵妃娘娘驾到”通传太监的声音未远,我已冲进寿康宫的大门,直入正殿,跪倒在太后面前请罪道,“太后恕罪,嫔妾在途中遇见了晕倒的惠贵人,等来了太医嫔妾才离开…所以来迟了 ,请太后娘娘恕罪!”
“若是来迟了,大可不来,哀家跟前儿也不缺你这个人,如今你在哀家面前有失仪态,该当何罪?”太后并不直视于我,只是端起案前的茶杯,淡淡开口问道。
当我跪倒在正殿当中时,才发觉自己的旗裙早已全然湿透,一路奔波,衣角早已被泥水打湿,自己的模样早已狼狈不堪,坐在殿中的其余妃嫔或打趣或嘲讽地议论着我。
“太后娘娘…”我微一蹙眉心,微微颔首道,“嫔妾是为了救惠贵人,所以才…”
我话未说完,便听玉儿进来回话道:“太后娘娘,舒妃娘娘到了。”
太后再不看我,将我一人晾在殿中,向玉儿道,“快传她进来。”
玉儿喜盈盈地跑开,太后复又气定神闲道,“哀家通传后才能进来,这就是规矩,纯贵妃,你身为贵妃,可想起你刚才是怎么闯进殿来的么?”
方才我若没有急忙进来,太后肯定又会说我目无尊上,请安来迟一类的。
“是啊,纯贵妃,你晋升为贵妃,就不懂规矩了么?人人都说完颜家是名家望族,谁知完颜家的女儿竟这么不懂规矩。”温僖贵妃轻声一笑,亦端起一杯茶淡淡品了一口。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舒妃得体大方地跪在我身边,为太后请安。她身上洋溢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那花香若有若无,更为这个女子添了一丝宜人的气质。
与舒妃的大方得体的相比,我的模样可谓是失态至极。我面上泛起一阵阵难堪的热意,太后向舒妃笑道,“裕勤为何路上耽搁了?雪天路滑可摔着了?”
“回太后娘娘,嫔妾一切都好,只是昨夜没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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