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越不用小心翼翼。
宗岩,我真的不相信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以后,你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放弃我。你跟容曼儿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不要拿这套说辞来糊弄我行吗?我不信,真的不信。
我坐在田埂上不停地发消息,在瑟瑟寒风中坐到夜幕降临,坐到月亮爬起、星星亮起。然而,我一条回复都没看到。
我给李绅打了两个电话,我觉得他应该知道宗岩的下落,他可是宗岩最好的朋友啊,怎么会不知情呢?
不管我怎么哀求,李绅始终为难地说不知道。
我绝望了,周围的寒风四面八方地往我脖子里灌,被打湿了的鞋子像一块冰裹着我的脚,我冷到双脚发疼。
最后想站起来时,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刚用了点力气就猛地摔坐回田埂。
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冻到极点后身体里又莫名一阵燥热,我摸了下额头,烫得惊人。
我在田埂上坐了一夜,最后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结果手机已经被我发短信打电话到没电了,李绅还没接电话,我的手机便已经自动关机。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去的,只知道再次醒过来时,双腿又麻又疼,入眼的是一瓶点滴,以及泛黄的天花板。
头疼欲裂,我的视线很模糊,依稀能看到我在一个病房里,旁边病床没有人,只有窗子边站着一个高大的人。
宗岩吗?
我欣喜若狂,想要坐起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想要张嘴说话,声音却沙哑到让我自己惊讶。
可能是因为刚才猛地想坐起,我吃力地喊出“宗岩”两个字后,脑子就开始晕眩。
头疼得更厉害了,我看到窗边的人猛地转过身来:“醒了?”
耳朵里好像有东西堵着,我竟然分辨不出这个声音是谁。
他背着阳光朝我走来,我脑子疼得快要炸掉了,两眼一黑又昏睡过去。
这一次我迷迷糊糊地依稀有着一些感觉,他好像一直握着我的手在说话,一遍遍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帮我擦脸、帮我擦手。
他似乎还亲了我的手背,我满脑子都觉得他是宗岩,想高兴,也想睁眼,可是我终究什么都做不到。
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是一场场生离死别似的分离,很乱,除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醒来之后记不起别的感觉了。
这场病要了我的半条命,发烧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多天,虽然我一直在昏睡,但是我能感受到自己一会儿像是在被大火炙烤,一会儿又像是被冰川冷冻。
再次醒来时,不知道是几点,周围一片黑,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
我喉咙里疼得厉害,挣扎着坐起来时,有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醒了啊?”
我艰难地看过去,一双清澈的眼正惊喜地看着我:“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高烧断断续续的,一会儿退下去,一会儿不挂水又烧起来,把我给吓坏了。”
“怎么是你?”竟然是何彦青!
我失落地环视了一周,除了他,病房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鼻子骤然一酸,我的眼泪竟然下来了。
我以为我的呼唤终于感动了老天爷,我以为宗岩已经被老天爷送回我身边了,结果到头来这一切都是错觉!
上天,为什么会这样。
何彦青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有老乡发现你倒在田埂上,怎么叫都不醒,就报了警,警察把你送到医院来,通过你的手机联系到了董艺。董艺知道我在老家,离你最近,所以就让我来照顾你了……”
“一直都是你?之前我醒过来一次,看到窗边有个人……”
我急急地指着窗户,想看到何彦青摇头,结果他却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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