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底看到了许多小石子,圆圆乎乎,各个都跟鸽子蛋般大小。
他没有任何犹豫,低头潜进水中,抓了一大捧鹅卵石在手中。
“就是因为觉得我们不像兄妹,所以三雨兄才认为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有异常?”穿好靴子,云西顿了一下,才缓缓直起身子,“你难道不觉得,兄妹之恋,是一件遭世人唾弃的事吗?” 殷三雨一个挺身,抬头跃出水面,仰起脸,望着天上那一轮惨白的日头,双眼微眯,“难道在姑娘心中,三雨会是个拘泥成法,不重人情的老夫子吗?”
感受着脚底又大又空旷的靴子,云西不觉弯眸一笑,“也是呢,比起三雨兄,云南才更像是个在乎世俗旧规,名誉节操的老夫子。”
可是说到一半,她脸上笑容愈发苦涩,“不过,云西冒犯的忌讳可不是一般的世俗旧规,不光是云南,就是我自己,其实也很难迈过这最后一道底线。”
“那对于未来,姑娘是如何打算的呢?”
“未来?”云西转了头,躺在地上,舒展了姿势,望着布满蛛网的破败房顶,喃喃道:“真是奇怪啊,明明做事断案,都能提前做出十几步算计,怎么到了云南身上,哪怕是多看出一步,我都做不到呢?”
眼波微动,偷偷看了一眼云西,却又立刻收回视线,“会不会是遭逢大难,这世间只剩下云刑房与姑娘相互依靠,姑娘一时间错会了自己对兄长依恋?”
云西牵动嘴角,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她与云南本就不是兄妹,更没有什么相依为命的羁绊。
但是她恋上他的,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
云西弯腰抓起一把柴,随手向火中掷去。
跃动的焰苗中,略带湿意的枝条噼噼剥剥的炸裂着,燃烧着。
尽管相隔很远,但那红亮的火光,还是映红了殷三雨蜜色的脸庞,也点亮了他眸底波光。他却没有感觉到丝毫温暖,他的心空空荡荡的,仿若吹进了冷风,叫他的情,瑟然萧索,无处寄放。
虽然没有得到云西的回答,但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听符大人说,姑娘虽然没有点头同意,但是终有长辈为姑娘与符大人指婚。除了云刑房,面对出类拔萃的符大人,难道姑娘就没有过半点心动?”
殷三雨故意低下头,挑拣着手中合手的小石子。
云西抿唇而笑,“德才兼备,俊气非凡的符大人,哪有姑娘见了会不欢喜的?只不过对于云西,与其说心动,不如说欣赏。”
说着,云西呼了一口气,转过脸来,望着殷三雨的侧脸,眸色温柔,“可是三雨兄,你可知道,云西单单只对云南心动的原因。”
殷三雨闻声不觉一怔,他缓缓抬起头,对上云西的视线,眉心微皱。
“因为他纯粹,”云西一字一句的说着,脸上笑容越发落寞,“因为他坚定,他坦荡,因为他可以洗清我心底一切晦暗。跟着他,我才找到了自己的信仰。”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轻,目光却越来越坚定,“所以,我的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
殷三雨只觉云西的眼中又两簇跃动的光,似火影,又似星点,就是云西心底跃动的情愫。
他攥着石子的手,瞬间收紧,力道层层叠加,直到石子的尖锐棱角硌痛他的手心。
“原以为,姑娘你对云刑房的感情,就像三雨之于义兄c潆儿姐那般,但是现在听来,许是真的不一样。”
虽然一直在笑,但是不知在什么时候,云西的眼角竟湿润了。她侧过头,将眼泪蹭在肩头衣衫上,却忽然闻到了一种男人的气味。
无疑,是独属于殷三雨的气味。
按说古代人冬天洗澡应该会很不方便,但是奇异的是,殷三雨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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