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口,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问,屋中三人都知晓。
“落在这样的境遇里,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时候怎么可能不想家?”
菱香姐抬眸望着云西,隔着面纱淡淡一笑,之后随手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剥起黄橙橙的橘子皮来,“可是这个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捉弄人。越是想回家,就越回不了家。直到你不想回家了,才能拥有回家的能力。”
她修长莹亮的指甲,到底不善劳作,一个用力,便把橘瓣撕坏。淡黄色的桔汁顺着白皙的指尖缓缓淌下,一滴一滴的落在桌面上,她忽然就哑了音线,眉宇间黯然一片,“只是那时,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云西望着她手中残破的橘子,默然的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巾,递到菱香姐手旁。
菱香姐先是一怔,手指不觉颤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橘子,接过方巾,缓慢的擦拭起手来。
云西抿唇一笑,脸上表情瞬间舒缓。
现在还不是缴械投降的时候。
她用余光也看得到,旁边云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
她更注意到,在他半隐在袖中,紧攥成拳的手。
至今她都清晰的记得,刚穿越时,云南给她立下的条件。
继承云家遗志,终身以云家最后一人自居,以洗雪云家冤情,践行云家志向为己任。
云家名声,云家荣耀,对于云南来说,不仅是他心底最重要到的一个部分,更是他所有的志向c信仰的根基。
作为他在这世间最紧密的人,她必须要为他捍卫,为他去考验证实。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云西随手拿起一只橘子,一点点剥开,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但是整个听下来,却又叫云西想起菱香姐,你在开局之初说过的那句话。”
菱香姐坐直了身子,“哪一句?”
云西将剥好的橘子,放在一个空碟中,拂了拂手,抬起头,明眸微弯,“隐情。”
“隐情?”菱香姐眉头微皱。
“你说,这世间,太多事情,都有隐情。你还说就是想讲一个有关隐情的故事。”
云西伸出手,从菱香姐手中拿回自己的方巾,擦拭着被橘皮染了色的手指,一笑说道:“可是,云西却觉得,隐情的背后,总有不可告人的居心与企图。”
菱香姐无奈的笑了笑,“既是隐情,就必会有不能与人诉说的缘由与苦衷。”
“不,”云西笑着摇摇头,“我说的不是故事里的不能见人的企图,而是你讲这个故事的居心与企图。
就比如之前嚣张跋扈的齐衙内,你们就是有企图的。整个事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大圈套。”
菱香姐眉梢微微一动,旋即又恢复正常,“齐衙内?是他本事不够,还要逞强,来菱藕香拆台。他自己学识不够,说不出答案,如何能说是中了我们的圈套?”
云西将方巾整齐叠好,重又收回袖中,挑眉笑道:“我说的圈套,不是那三个问题,甚至不是菱香姐,你故意追加三千两的激将法。而是在冲突发生之前,就已经开始的布局。”
菱香姐大方一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愿闻其详。”
“先从结果说吧,”云西故作轻松的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目光飞快略过一旁的云南,轻笑着说道:“虽然菱香姐最后有替齐衙内向大伙求情,但是今晚过后,南京城顶级高官之子,于母亲祖母的双重丧期中,嚣张跋扈,丧心病狂的在某地一处青楼叫嚣要花魁陪酒,连青楼老鸨都要下手的不耻行径,势必就会传开。而不出十五日,就也会一路畅通无阻的,传到京城言官的耳朵里。”
菱香姐眼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西,“人家的嘴,长在人家的脸上,菱香儿能做的都已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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