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夜去查了。”
“是跟奚兵房一起吗?”云西坐在云南身边,将一只汤碗递到殷三雨面前。
“老奚虽说跟胡家本家不是十分的亲近,但回家过年,还是少不了他的。”殷三雨也俯身坐下,端起汤碗,看着云西又道,“而且云刑房说,符大人那里,也有消息要老奚传。”
“那小六是一个人去的?”云西皱了眉,望向一旁端然正坐的云南。
殷三雨喝了一口汤,,又抬手拿起一个饼,递给云西,笑着说道,“我叫了一些道上的朋友,跟着小六,不会有事。”
云西接过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如今,叫那孩子忙一些,多历练,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行可有收获?”云南眉梢动了动,望向云西,沉声问道。
云西咬了两大口饼,嘴巴还在囫囵的嚼着,就从怀里掏出了小本本,递给了云南。
云南伸手接过本子,眉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伸到云西面前,为她抹去了唇角带着油花的芝麻粒。
“小点口,慢慢吃。”他冷冷的斥了云西一句,才拿起本子,低了头认真的翻看起来。
云西本来正想端起碗喝点汤,唇畔忽来的冰凉触感却不由得叫她僵硬了所有动作。
“咳!咳咳!”对面的殷三雨更是一口饼直接噎在了嗓子里,憋红了脸,揪着脖领,咳嗽得都快喘上不来气。
“三雨兄,喝点汤先!”云西见状忙放下了手里的饼,站了起来,她向前欠着身,将殷三雨的腕端到他面前。
“无···无妨···”殷三雨用力的拍了自己前胸两下,眼角挂着泪,强顺着气息说道。
“云西,这本子里都是什么?怎么都是誊拓的黑乎乎印记。”云南像是对殷三雨窘迫全然无觉,将小册子摊开放在桌上。
殷三雨的注意力也被那大片黑乎乎的奇怪印迹吸引,勉力咽了几下口水,总算止了咳。
云西这才坐了回去,拿起小册子,用牙咬开了中间缝制的棉线,“这是从柳连琦床底下拓下来的。”云西将散开的纸页一张张的摊在桌上,把之前在菱藕香中查看到的所有都讲了一遍。
言毕她抬起头,望着云南,目光恳切的问道:“你且看看,能不能辨认得清?”
云南拿起近前一张纸,举在眼前,细细观看,“虽然字迹潦草,拓的也很粗糙,但勉强也能认出。”
“那柳连琦写了什么?”摆好纸片的云西,将被炭迹染了些的手往身上用力蹭了两下,又急急拿起原先的烧饼。
她真的是饿坏了。
“写的是他进入菱藕香的经过,”云南面色微沉,放下纸片,随手抽出袖中方巾,放到云西面前,才继续说道:“这个柳连琦的确是个有才的,言语极省,却将整个事情说得清楚明晰。读来只觉字字泣血,笔力千钧。”
云西拿起方巾,重又擦了擦手,“到底说了什么?”
“犹记上元,偶步郊郭,初见汪贼···”云南拿起纸片,缓声念道。
云西登时一噎,赶忙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望着云南苦着一脸,“可不可以说白话?”
云南冷冷扫了云西一眼,才换了白话翻译起来。
“犹记上元节时,在郊外散布,偶遇当时之汪兄,今日之汪贼···”
云西一边嚼着饼,一边仔细听着,柳连琦的文思果然了得,不觉间竟让她听入了迷。
一个个鲜明的场景,赫然出现在眼前。
汪恩仪与柳连琦原是在一次元宵节认识的,一见如故之下,两人义结金兰。那时叫柳连琦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一年之后,他们的妻子竟然会先后失踪。
柳连琦不顾家人劝阻,变卖所有家财,携带巨额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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