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早晨向赵振翼问起过紫竹院发生的事,再加上李瑞婉昨天自宣旨太监走后就和她提过要让赵晗去参加选妃,心里有数多半是儿媳说服不了自己,就去找赵晗施压,只觉得她这样装模作样十分讨嫌。
“振翼他是说得过分了点儿,可你也是有错在先。好端端的非要逼晗姐儿悔婚干什么?杜姨娘老早就不在了,晗姐儿也是你女儿,你怎么老是放不下呢?欺压庶女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好听么?”
李瑞婉一口恶气郁在胸口吐不出来,怎么人人都觉得是她在逼赵晗悔婚呢?明明是赵晗自己不想嫁给方大公子啊!
老夫人虽然厌烦儿媳这般装模作样,为了家宅安宁,也只得劝慰两句:“行了,振翼只是说气话罢了,他要休妻,我第一个不答应!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碰上点事就躺床上耍赖撒泼,给小辈看到就是个坏样子,你让孩子们还怎么学好?”
李瑞婉得了老夫人的亲口保证,到底是安心许多。正好赵采嫣亲自端来燕窝粥劝她多少吃一些。她终于接过碗,小口喝起来。
正说话间,刘妈妈急急忙忙从外面进来,见着老夫人慌忙行了个礼,还没完全站起身就急切地说道:“老夫人、夫人、小姐,东宫来了手谕,传召晗姐儿进宫呢!”
“什么?!”李瑞婉手里的调羹“当啷”一声落在碗里。老夫人面露惊讶之色,赵采嫣也同时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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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上午,是第二次的罚跪了,赵晗在宗祠里跪着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推脱方家婚事,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两全的好法子。她又不愿糟践自己,去做那些自毁名声的事。
宗祠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地上的投影可以瞧出来是个丫鬟,赵晗回头去看,就见从霜气喘吁吁、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面儿伸手扶她起来,一面儿喘着大气说道:“小姐,别跪了,宫里,传召你去呢!赶紧回院里,梳洗打扮。”
赵晗莫名其妙,庆远侯没什么在宫里当权的亲戚,只有个远得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孙女在宫里当常在,莫不是与选妃有关?可现在离初选之日也还早着呢,这当口怎么会有宫里的传召?
“宫里谁传召我去?”
从霜用一种饱含敬畏与崇拜地目光望着她:“太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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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到了宫外东北角门,赵晗下车,丫鬟不给进,便只有她一个人跟着内侍进去,换了座暖轿乘着,由两名内侍抬着。
暖轿悠悠地轻晃,就如同她此时不安的心境一般。
过了一会儿,暖轿停下了。有内侍掀帘,她缓步下轿,抬目环视四周,只见金黄琉璃瓦,玉白栏杆阶,紫柱绘金梁,殿前角月台,东立日晷,西设嘉量,辉煌亦庄严。
她跟着内侍进殿,在一扇门外候了一会儿,内侍出来告知她:“可以进去了。”
她垂首推门迈入,紧张之余竟然同手同脚,幸好及时发现立即纠正,随即便福身行礼道:“臣女庆远侯府第二孙女赵晗,觐见太子殿下。”
没有声音,没有回应。
但她知道房间里是有人的,推门时她眼角余光瞧见了,却碍于君臣尊卑,不能抬头去仔细看。
隔了一会儿,有人朗声道:“我见你抱着小孩却跑得挺快,怎地现在走路却是同手同脚的呢?”声音里带着几分谐谑笑意。
赵晗只觉声音耳熟,讶然抬头,定睛一看,桌后坐着的人一身枣红蟒袍,眉峰挺俊,眼神凛冽,器宇轩昂,正是万华寺内出手救她的高大男子。
她不由凌乱了,原来太子就是他啊,难道殿下喜欢……微服私访?
竟然被不得了的人救了一次!
她回过神来,急忙再次行礼:“臣女万分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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