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薛麟就沉默了，看他的样子，有几分踌躇，像上次不愿意提及官员破土理发店的事情一样，对于其他人的私事，他都点到为止。

    这是他的性格。

    “即使你不告诉我，我也可能从其他人那里听到，既然能向外流传，应该也无关紧要。”

    “说的也是。”薛麟继续讲道：“这事要从郁清的爷爷那说起。郁老爷子，有个爱好，养一些名贵盆栽，比如佛肚竹c三角梅等。每当郁清用手去触碰这些盆栽，不超过七天的时间，盆栽就会枯萎死亡，无论怎么样的方式挽救都救不回来。开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联想到郁清的身上，但有一天，郁清和家人去当地的神庙，看到一颗据说有千年光景的攀天大树。郁清指着她，用稚声稚气的声音说，这是妖怪。”

    “然后她不会也是用手触碰了古树，让其死亡了吧？”我觉得有些滑稽，笑着问道。

    薛麟摇摇头，“比这个手段要可怕一些。庙里面的庙祝，看她是个孩子，不懂事，也就不好多说什么。郁清挣脱自己母亲的怀抱，绕着大树转了几圈，然后看了看天，说了句天劫将至，妖邪必死。到了当天晚上，下了特别大的暴雨，雷声惊人。等第二天雨停了，人们才发现，大树被雷电击中，已经裂开了两半，里面有条碗口粗细的大蛇，露出一小半的身体，死去多时。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开始传郁清是阴阳眼。但后来，流言反而变异了，谣传出郁清是祸星的说法。”

    我皱起眉毛，问：“可即使这样，我觉得郁清的父母，也不大会同意让郁清跟着胡先生。一个女孩，交到陌生人的手里，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是啊，如果只发生了这些，谁也不会在意的。但事情并没结束。”薛麟继续说道，“之后的一天清晨，郁清的爷爷，去给盆栽浇水，他却发现，全家人都叫不醒。开始他以为是煤气中毒，但每个人的身体，都没什么异常，不冷不热，呼吸均匀。迫不得已，郁清的爷爷，再度找到了胡先生，希望他能出手相救。胡先生倒是没费太大的力气，就让所有人清醒了过来。唯独郁清，她能说话，却再一次地无法睁开眼睛。胡先生说，郁清吸收了蛇怪的所有灵气，而蛇怪的怨气，则想报复全家，现在怨气被驱逐到郁清一个人的身上，是否能再睁开眼睛，他也无能为力，只看郁清的造化。”

    说到这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孩子的经历，简直比我都复杂。至少我的事，都发生在回到镇子之后，如果我像她一样，恐怕我的前半生，都是灰蒙蒙的。

    “郁清是在半个月之后，终于又恢复了。只不过，从那开始，她就变成了两个瞳孔。”

    我心里一惊，原先我以为郁清出生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想到，这也能是后天的！

    “胡先生说，这另外的瞳孔，来自于蛇的灵气，就像是将军的勋章一样，一辈子都会附着于帝眼，在此之后，郁清的家里人，对于这孩子的恐慌，反而多于了喜爱。胡先生属于顺水推舟，讲起了帝眼的可怕之处。帝眼一般是在开国帝王的身上，或者是左右历史的大人物。比如说刘邦，杨坚。这些人有个特点，王者不死，小危小厄，基本上无关通痒，反而能成就王者霸业。但因为是霸业，杀伐决断过于凶厉。比如项羽c石虎，孽障极重。胡先生的目的，希望郁清能修身成圣，避离世俗邪恶。”

    薛麟说完这些，我有点迷惑，“即使说是古代的王侯将相，也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让植物枯死吧？”

    “胡先生说过，郁清不只是有帝眼，身上还有另外一层不可讲的隐情，但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诚然，如果我和陌生人，第一次提起鬼，大家都会觉得惊奇，但如果第一次提起阴生阳长，就变得荒诞了。对于从来不了解的东西，保持着一股排斥感，是人的通性。

    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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