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纱布、绷带、大头棉絮,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和臭味——这样的治疗区有好多个,也不知道有多少受伤和生病的。
一些医务兵在给伤病员治伤换药,都极不耐烦,不住地骂:“混蛋,喊什么喊,再喊就不管你了!”
“你妈的!老子打仗受了伤,你还对老子这么粗暴!”
“暴你妈个头啊!老子一个人管四五十个,伺候你们,臭得熏死人,你们还他妈嚎丧!想死就说一声!”
“还不如直接死了干脆……哎哟,你他妈轻点!该死的……”
我被带到一个大帐里,有个布帘子的隔间,脱了衣服趴在行军床上,一看那衬衣上,全是血。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咯噔咯噔,木棍捣击地面的声音,接着听到有人说:“哦,伯爵阁下,伤得可不轻啊!”
觉得声音有点耳熟,趴着扭头一看,身后站着个一条木头腿的人,瘦长的个子,头发乱糟糟,一脸胡茬子,竟然是在皇城大天使走廊上遇到的丢卡诺潘索尼撒子爵,就是大天使之一的玛希提娅女伯爵的丈夫!身后还跟着个男医务兵,手里捧着装着药品的盘子。
“啊,丢卡诺子爵大人,您竟然也在这里。”我惊讶地说。
“哦哦,是啊,”他伸手从医务兵手里接过托盘,对医务兵说:“好了帕罗,你走吧,去看看其他伤员,我来给伯爵阁下治伤。对了,去我的房间拿件新衬衣来。”
他看看我的伤,一边给我清洗伤口、抹药,一边说:“我说过的,我是个很好的军医,阁下。这次陛下来打海盗,调走了皇城里所有的禁军,也调了所有的医生到前线,我也被特许随军,当军医,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可惜还是不够用,伤员太多,还有生病的,忙不过来。”
“哦,能让子爵大人亲自给我治伤,真是荣幸……”感觉他涂的药膏很有效,涂上之后伤处的疼痛立止,而且有种清凉舒适的感觉。
“不,阁下,为您服务是应该的,”丢卡诺说:“您派人送到皇城的礼物我收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拿到礼物之后,我高兴得一夜都没睡,在大天使走廊我妻子面前,和她说了一夜的话。我想,她一定也很开心,也在感谢您。”
“不用客气,大人,那是我曾经答应过的事情,所以一定要做到。其实,我们没必要为过去的事情再苦恼,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但是未来还是有希望的。我们每天都在失望乃至绝望中度过,可我们还在努力地奋斗、努力地活着,因为我们寄希望于未来,总希望明天一切会好的——不管怎么样,我坚信这一点。”
“您说得对,阁下,明天一切会好的。”丢卡诺既象是对我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我一直感觉,我妻子和孩子在天国等我去团聚呢。唉,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谁知道呢?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啊……是,是啊……毕竟,我们都会去天国的。”我应付着,其实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一种什么心情。
弄了一阵,涂好了药膏,他又让我坐起来,先用剪成段的棉柔条给我敷在伤处,再用纱布给我包扎,从前胸缠到后背,把我缠得象半个木乃伊。
“不用担心阁下,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内脏,只是皮肉伤,您身体非常强壮,两三天就会好的,”丢卡诺嘱咐着:“只不过您会觉得很痒,痒也不要解开纱布,也不要用手抓,早晚等不痒了再解掉,伤就基本痊愈了。”
“谢谢子爵大人。啊,我感觉好多了,至少不那么疼了。”
“还好,这是我祖传的治疗外伤的药膏,很灵验的。这是一件新衬衣,您换上吧,您那件都是血,不能穿了。对了,这几天不能洗澡,也不要做剧烈运动,防止伤口开裂。”
“能享受美女不?”
“当然可以,但我也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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