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信任的人从来都只是在利用我,我想要置于死命的人是我的生母,而我心里最后的两个依靠一个已死,另一个必须和我以命相搏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君瑶的泪已经滑落,她走过去搂住母亲的手臂,君安白笑着拍了拍少女的肩头,她毕竟是自己最爱的小女儿。她再看向君羽,他似乎要镇定很多,也许人在连续经历一大串的变故之后,就会习以为常吧。
“你们还很小的时候我常会做梦,梦到你们问我这些问题,但在梦里我从未答出来过,便是醒来我也从未想过,因为我觉得只要我们母子三人都好好留在这山上,那么所有的问题都不会发生。可笑我却没想过,儿子大了迟早要去外面看看,而以后的某一天,也许连女儿也是要嫁人的,”她伸出手安抚着身子有些发抖的君瑶,然后淡淡的笑,“你们就偶尔原谅我一次吧,毕竟这也是我第一次为娘啊……”
君羽没有说话,他已实在说不出话来。到现在他才发现其实什么都不重要,他追寻着答案然后回到山上,无理取闹的做着这一切,原来只不过像一个小孩子对自己的娘亲胡乱发脾气。而他的娘亲不论是什么人都可以,在他眼里,只要她是他的娘,就已足够。
“其实山下也并不都是坏事,”这少年终于露出了回家后的第一丝笑容,“我们可以沏壶茶,在前院好好聊聊。聊完,我就该走了。”
“是的,”君安白的笑看起来很欣慰,“男人应该要信守承诺才是。”
“娘……?!”君瑶愣着看看她的娘亲。
他挥挥手,止住她的话头。
“那我去烧水。”君羽说着走出门去。
她们并没有等太久,君羽的动作很快。茶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香,仍旧带着些许yào草味儿,君羽沏好三杯茶,然后安然坐下开始讲述他的经历。从偷偷下山到参加比武,再到后来在蜀中遇到青面鬼,他一点一滴的说出来,脸上始终带着安宁的笑。
“教给那位姑娘剑术的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世上很少有人能够把用剑的人分得如此清楚,”君安白咽了口茶,缓缓呼出一口气,“其实剑和人本就不应该分开的,什么人就会用什么样的剑。”
“也许吧,到现在我才明白,人有心,剑也有心。原来在这之前,我的剑从来就没有剑心。”
“现在呢?”
“而今已有了。我的剑不会再有束缚,因为我已能够明白什么时候出剑,什么时候不出剑。”
“你的确长大了,”君安白放下茶杯准备再续一杯的时候,她却发现茶壶已经空了,“茶,已饮尽了。”
“是的,”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本以为你会留我的。”
“你不会留下来的。”
“现在的确不会了。‘十年木生木,一夕花非花’,而今,花要归根了。”
“什么时候路过我这里,花公子可以上来坐坐。犬子小羽生前一定很想成为公子这样的人。”君安白笑笑。
“他既已过世,又何必还念着他,”少年微微欠身,“君夫人,告辞。”
“不送。”
化雪剑还是被白布包裹着,少年将剑稳稳的握在手上,似乎还在传来阵阵温暖。他的脚步并不重,连一只鸟都没有惊动,但身后的脚步声却很清晰。他停了下来。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他转过身,“因为你刚才一直没说话。”
啪!
他的脸有些火辣辣的疼。他伸出手揉揉脸,还没说话,另一边脸上又是一耳光。他也不还手,默默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脸发出响亮的声音,在被打了五六次以后,他感到胸口忽地一沉,睁开眼时,来人已靠在他的怀里。她的绿衣还是那么显眼,发丝上传来的香气依旧很好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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