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丫还算识趣,他没死望我身上凑,就立在原地站得笔直,他应该是听到了我和汪晓东所有的对话,他简单吐出几个字:“我也去。”
我以为汪晓东还会像之前那样无所不用其极换着法子挖苦张代,然而让我跌破眼镜的是,汪晓东居然顺风顺水地点头:“好,一起来。”
说话间,汪晓东移了移身,拉开车门:“你坐后面,我不习惯副驾驶上坐着个男的。”
撂下这话,汪晓东钻进驾驶室里,他摇下车窗睥睨着我,他脸上的表情模糊成一片,用那种让我完全窥探不到本质情绪的淡淡语气说:“你有伴了,不用再纠结个十年八年了吧,快上车。”
面对着这越发混乱的局面,我更是懵逼,怔忪间就像是脚下有胶水黏连得挪不开步子似的。
张代忽然移身到我和汪晓东中间来,他用身体将汪晓东彻底挡掉,他将目光凝视在我脸上,他换上严肃的神情,意味深长:“唐小二,你确实应该过去跟汪老先生当面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好。”
话已至此,我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真的挺讨人嫌弃的,更何况如果张代也去,那多个人多个照应,汪老头他要再使坏,这次我们就直接跟他拼了。正能动手就别哔哔,真的不能再像上次那样给他整个毫无招架力,被动承受了。
打定主意后,为避免不慎再与张代有姿态接触,我坐到了副驾座上。
张代没有再说什么,他很快坐到后面去。
估计这是张代和汪晓东几年以来,第一次同坐一辆车吧,反正在车上谁都没说话,气氛在沉默里被酝酿得分外怪异,好在沙尾离红树林不算太远,没一阵就到了。
下车之后,汪晓东叼着根烟吞云吐雾,他没吭声,只用手势示意我们跟上他。
汪晓东刚刚把门打开,肉松包就朝他奔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汪晓东抖了抖肩就弯下腰去抱起狗,他用宽大的手掌顺着摸肉松包的头,他回望我:“肉松包特别害怕我爷爷,你刚刚再磨磨叽叽一阵,估计它都要被我爷爷吓死了。”
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他这话,我只得嘿嘿干笑。
没再说话,汪晓东用脚把门踹得更开,他侧了侧身,示意我们进去。
我还以为汪老头会在客厅里面临危正坐,就像一尊佛似的呢,但大厅里一阵空荡荡的,一个鬼影也没有。
今晚挺正常的,招呼我和张代坐下之后,汪晓东给我们各自拿了瓶矿泉水过来示意我们先喝点水,他这才扯着嗓子喊:“爷爷。”
循着汪晓东这一扯嗓,阳台那个方向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不一阵汪老头探出头来:“回来了?你先招呼客人坐一阵,我先把你衣服晾好。”
汪老头语气里洋溢不断的慈爱,竟让我恍如隔世到出现幻觉,觉得他压根就不是曾经想要我命的那个狠老头。
恍惚一阵,汪老头缓缓从阳台那边走出来,他一上来就狠瞪着汪晓东:“以后衣服不要扔得到处都是,都这么大个人了,多少学着收拾一下!”
被汪老头训斥着,汪晓东不反驳也不认怂,他而是说:“爷爷,唐二和张代过来了。”
汪老头这才将目光瞥过来,他的视线淡淡环视一下,又漫不经心地移到汪晓东的身上去:“北门那家面馆,应该还在营业吧,你去给爷爷弄个炸酱面过来。”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汪老头这分明是要支开汪晓东。
顷刻间,他那晚的残暴形象就像潮水覆上来,盖过他刚刚对着汪晓东所有的慈爱,我顿觉后背有凉飕飕的寒风侵扰,我有些坐立不安,就在这时与我隔着大半个位置的张代突兀伸手过来,安抚般拍了拍我的手背,又把手缩了回去。
至于汪晓东,他自然更是清楚他爷爷的这套把戏是什么目的,他眉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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