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习伯约自榻上坐起,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身体已无不适,却倍感饥饿。
习伯约起身下榻,正在穿鞋,厢房的门却开了,沈秋霜笑着跑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侍女。那侍女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盛了一些饭菜。
习伯约饥肠辘辘,望着侍女手中的盘子,情不自禁便咽了口唾沫,两眼已有些发直。沈秋霜笑道:“娘说你这会便会醒过来,而且肯定饿坏了,便命我去准备一些饭食来端给你。”
侍女将盘中的饭菜放在桌上,习伯约也不客气,走过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沈秋霜坐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只是凝望着他。
一碗米饭,几碟小菜,再加上一锅鱼汤,这一桌饭菜倒也颇为精致,习伯约挟起一条肉丝,仔细望了望才放入口中,咀嚼了一番便惊叹道:“这便是肉吗?原来是这般味道!”沈秋霜闻言一愣,问道:“伯约哥哥,你从未吃过肉吗?”习伯约将肉丝咽下,点点头,答道:“是啊!这还真是第一次吃呢!”
沈秋霜倍感心痛,拉住习伯约的袖子道:“伯约哥哥,你放心,我家有很多很多肉,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她只以为习伯约家中贫苦,却知习伯约从小是在和尚庙中长大的,又到哪里去吃肉呢?习伯约笑着点点头,便低头继续狼吞虎咽了。
沈秋霜也不再说话,继续单手托腮,出神地望着习伯约。习伯约瞥见她的样子,只以为是自己吃相太过粗鲁,顿时一阵脸红,讪笑道:“我实在是饿坏了,吃相有些难看,吓着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沈秋霜却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道:“你换上这身新衣服还真好看。”习伯约听得一愣,问道:“新衣服?什么新衣服?”低头一看,方才发觉自己身上穿的已换成了一身丝质长衫。
这身长衫好似是为习伯约量身剪裁的一般,长短非常合身,若非沈秋霜提醒,他都没有察觉。习伯约抬起袖子闻了闻,只觉长衫上泛着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不由得赞道:“真香!”沈秋霜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你穿的这身衣服乃是我娘亲手用香料熏的!”顿了顿,她嘟起嘴道:“娘都从来没有为我熏过!”习伯约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酸意,苦笑着摇了摇头,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吃饱喝足,习伯约拍拍肚皮,叹道:“好饱啊!”沈秋霜道:“伯约哥哥,你可真能吃!”习伯约挠挠头,讪笑道:“这倒不是,只是太饿的缘故。”沈秋霜抿嘴一笑,招呼侍女过来收拾碗筷。
侍女收拾完后便即离去,沈秋霜则与习伯约闲聊起来。二人聊了一会,忽有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夫人命我前来唤小姐去学琴。”沈秋霜正自聊得兴起,哪里还想去学琴?可是又不敢违拗母亲之命,不禁气得直跺脚。习伯约从旁劝道:“秋霜,学琴乃是正事!你就快去吧,别惹你娘不高兴。”沈秋霜点点头,叹了口气便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灵机一动,转过身兴冲冲地道:“伯约哥哥,你喜欢弹琴吗?不如你与我一起去学吧!让我娘也教你!”说完,她不等习伯约说话,便跑过去执起习伯约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骆宾王身为“初唐四杰”之一,自然精通音律,只是他并不想把习伯约培养成一个文人骚客,便未曾教授习伯约音律,更未曾教过习伯约弹琴奏乐,是以习伯约对音乐可说是一无所知,更不感兴趣。他便婉拒道:“秋霜,我对弹琴没什么兴趣,就不陪你去了,好吧?”
沈秋霜却是不依,撅起嘴晃着习伯约的胳膊,撒娇道:“弹琴可好玩了!而且我娘弹得特别好听,你就随我一起去吧,你肯定会喜欢的!”盛情难却,习伯约只得答应,随着沈秋霜一起出了厢房。
沿着走廊一路前行,习伯约这才见识到自己所处的这艘船到底有多大,不禁暗暗咋舌。往来的侍女佣人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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