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送到了营中。习伯约私下向王登白说了自己为仇家追杀,失了大宛马之事。王登白虽觉可惜,却也知性命重要,自然没有怪罪习伯约。况且那匹马是王芷兰所送,就是怪罪也轮不到他。
习伯约自去选了一匹坐骑,李成器与崔劼竟未多问,倒为习伯约免去了解释的麻烦。
周遭的百姓时常来营外眺望。如今有了战马,貂锦军气势更盛,百姓见了,欣喜不已,便将酒肉饭食送至营前。习伯约也知盛情难却,命看守营门的士卒将饭食收下,却将酒还给了百姓。
过了几日,三队人马一齐来到貂锦军的营外,却是周遭三个都督府的都督领着亲军前来拜访。这三人,一个是夏州下都督府都督薛讷,一个是灵州中都督府都督薛孤知福,一个是丰州下都督府都督邢思孝。夏州c灵州c丰州三州的都督府皆有防备突厥之责,而习伯约既为河南道行军大总管,河南道之兵皆受其节度,薛讷三人得知新任长官率领新军来到此地操练,便一齐前来拜见。
习伯约领着王登白c李成器亲自到营门迎接,将三位都督请入帐中。薛讷之父乃是高宗朝名将——平阳郡公薛仁贵,而薛孤知福之父则是曾随契苾何力西征吐谷浑的右武候将军薛孤吴仁。薛讷与薛孤知福自恃将门之后,见习伯约只是个弱冠少年,不免生出轻视之心,神态言语不禁颇为倨傲。邢思孝倒是满脸堆笑。
习伯约领着薛讷三人阅武于营中。薛讷仔细瞧来,只觉貂锦军士卒的战马皆是难得的良驹,即便是自己的坐骑亦有不如,不禁又妒又怒,气道:“习将军毫无领兵经验,朝廷便将如此良马锐卒交于你手,也不知是否轻率!”邢思孝急忙道:“莫要妄议朝政!陛下英明睿智,既然以习将军为统领,那便自有道理!”
崔劼亦在一旁,闻听薛讷之言,自是气恼异常,本欲开口斥骂,却为王登白拦住了。习伯约只是微笑,并不介意。他也知自己年纪轻轻,又无寸功,旁人难免不服。
薛讷心中有气,也不愿多留,向习伯约抱一抱拳,便即离去,薛孤知福与邢思孝也随他一同离去。薛孤知福虽然倨傲,却也向习伯约客气地告辞。毕竟习伯约是张昌宗的义兄,他也不愿招惹。
习伯约亲自将他们送至营外,邢思孝道:“薛将军向来是这般性情,还请习将军多多包涵!如今有了这支新军,只要我等勠力同心,定可抵御突厥!”习伯约正色道:“邢将军但请放心!为了黎民百姓,我情愿抛却性命,这些许折辱又算得什么!”邢思孝闻言,高声赞道:“常言道‘英雄出少年’,诚不欺我!”他又向习伯约躬身施礼,安心而去。
且说貂锦军操练了一月,习伯约却是大失所望。貂锦军士卒虽是各折冲府c卫军中骑术出众之人,但奔驰之时仍要分心驭马,不能全力杀敌,威力自然是大打折扣。不过,骑术非是一朝一夕便可练成的,习伯约心中虽然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督促众军每日刻苦操练。又过一月,却仍无起色,习伯约几近绝望,救星却到了。
这一日,十余骑驰至营门前,守门的士卒见来者乃是胡人,登时警惕起来。那十余胡人翻身下马,为首之人道:“我等是来拜见习将军的,还请代为通传。”守门的士卒入营通报。习伯约问明来者样貌,心中一动,快步赶到营门前,只见那为首之人竟真是磨延啜!
原来,磨延啜回到漠北,骨力裴罗见其未能带来大周的援军,却领回来不少和尚,登时大怒,将磨延啜责打一番,又将其遣来了中国。磨延啜虽然委屈,却也不敢违背父命,只得又纵马兼程,自玉门关入了中国。
赶到神都,磨延啜得知新军之事,登时大喜过望,立即上表朝廷,恳请加入新军,为大周上阵杀敌。太宗时,有不少四夷的贵族入朝为将,甘愿受太宗驱使,而磨延啜乃是回纥可汗的长子,如今愿为武周效命,武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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