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五邀六,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棚内闹成一团,韩熙正端着几碗面进来,忙地一头是汗,木钗松软地插在散乱的发髪上,一时都来不及整理。
见到江山和林少,韩熙忙乱之中还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江山笑道:“韩熙姐,三碗大份的鸡汤面”,韩熙应了一声,抓起抹布,把两人所坐的桌子又擦了一遍,转去店内忙活了。
江山环目四视,叹道:“真是汉唐盛世啊”。
“是吗?”林少好像有点不以为然。
“朱门酒肉臭,路无冻死骨”江山指着眼前的景象:“这对我们老百姓来说,便是最好的盛世了”。
林少却指着棚内的灯笼,笑道:“这是你们眼中的世界”,又指着棚外无尽的夜空,道:“而那,才是真实的世界”。
江山笑笑,指着随风轻轻摆起的灯笼,也打了个禅机:“风不动,灯笼不动,一切都是心在动。心中光明,世间哪有黑暗?”。
林少拿指甲轻轻划着油腻的桌面,淡淡说了句:“你们看不到黑暗,是因为有人拼命把它挡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
江山闻言悚然一惊,低头看着林少手指划出的痕迹,苍凉c挣扎,却会在下一位客人到来之前,就被擦拭地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一点的过往。
“这世间最让人害怕的,不是牺牲,不是死亡,而是遗忘,对吗?”江山轻轻地问道。
林少手指顿在那里,没有说话。江山第一次,看到了林少眼中无法抗争的孤寂,那种无奈,仿佛被命运安排过的精致傀儡,在风光而又没有岔路的一生中疾驰而去。江山也突然明白了林少为什么似乎很喜欢郭芒,他们很像,一个喜欢笑,一个喜欢逗,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心底的那方明镜台究竟隐藏了多少虚伪的欢乐,多少真实的痛苦。不同的是,郭芒的眼神中永远只有不服,没有屈服,而林少的身上有一种天命所归的气度,却也笼上了一层宿命难违的运道。也许,这正是他羡慕c欣赏郭芒的地方,郭芒的一生可以去抗争,而他的一生呢,只是为了完成某一项使命而存在吗?。
江山不忍再想,勉强微笑着转过话题,问道:“林少,给我说说平天城呗,我在书中和道听途说中可是仰慕过无数遍啊”。
林少嘀咕道:“一群牲口,有啥好说的。简单来讲吧,就是我汉唐国一帮流氓和贪狼国一伙强盗互砍的故事,在贪狼国,这伙强盗被称之为开疆扩土的勇士,在我汉唐国呢,这群流氓则被称之为保家卫国的义士”。
这般清新脱俗毁三观的解释让江山瞬间呆若木鸡,哑然无语。林少笑嘻嘻又道:“不过呢,贪狼国近年来出了两个狠人,一文一武,坐镇与平天城遥遥相对的怖腥界。往日,平天城一座孤城傲立大漠,阻住了贪狼国直入剑阁州的铁蹄,怖腥界仅仅是贪狼国中途补给之地。自这两人坐镇以来,配合默契无间,怖腥界势力日大,高手云集,死士众多,平天城那帮流氓们个个抱虎枕蛟,堪堪与其战个平手,但再无往日‘一城横亘大漠,通途变天堑’的雄风了”。
江山讶道:“这两人竟如此厉害?”。
林少点点头:“文者,名纳兰悲风,乃是纳兰饮水的后人,鸿儒硕学c学究天人,胸中包罗万象,非独治国之奇才,亦为阵前之帅才。不吹不黑,这厮真他妈的厉害,临阵点兵,极限指挥之术变态到令人发指,就算他先祖纳兰饮水在世,应当也莫过于此了”。
纳兰悲风的大名江山久有耳闻,此时闻听林少竟然用了“他妈的”c“变态到令人发指”这种气急败坏的语气表示赞叹,心中更加惊讶,神思也有些黯然:异族大儒纳兰饮水一本《饮水集》,号称令汉唐失色,虽有夸大之嫌,但其功绩斑斑可考。不想后世之辈,更隐有青出于蓝之势,贪狼国国运当真是兴旺啊。
林少又道:“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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