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以前·德国·法兰克福。
夜很静。
静的就像曾经的千百个夜晚一样。
没有一丝不同。
甚至只要忘记自己的处境,美美的在这稻草中躺上一会……
都会觉得自己正在某处草坪上吹风吧。
只要她想。
只要她睁开眼睛。
就会看见满天繁星。
就会看见……
它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有魔力的双眼,冷静,深邃,透露着狼人特有的敏锐。
不过它的毛发是什么颜色来着?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五指忍不住朝着虚空抓去,又缩了缩,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其实什么也没有碰到,那是来自肘关节的锐痛,像是忽然被细针扎了一下,让她忍不住一缩手。
可恶,全身都在痛。
手掌无力地垂下,无力地摔在草堆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身为吸血鬼,即便是夜晚她也能清晰看见,头上那一块块密集的生砖。
黑色的痕迹把上面溅的斑驳点点。
这里是“教堂”的地下监狱。
身贴地面让诺玛的听觉更加敏锐,她能听见老旧的,脆弱的破门正在被人无力推开,门轴发出又粗又刺耳的声响——这群粗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保养。
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嘎啦嘎啦的声音,火把摇曳的火光,在地下非常显眼。
人还没有完全穿过走廊,隔着拐角,就能看见光滑的石面折射着圆形的,朦胧的光泽。
那是黑暗中的,唯一光芒。
最明亮。
最黑暗。
牢笼里的,那些又脏又臭的东西们,它们开始蠢蠢欲动了,有几只特别活跃,但大多数是安静的,安静的就像诺玛一样,像尸体一样。
那个火把移动到了大厅中央,就在诺玛的隔壁,有个似乎有几十斤重的东西,一下扑到了铁门上。
恶毒但虚弱的声音不断咒骂着,但来着毫不在意,甚至露出来笑容。
“嘿,丑鬼。”
身穿白袍的人这样说着,眼中闪烁着斑驳的火光,“你的舌头也不想要了?”
他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朝着那个“丑鬼”走了过去。
火源从诺玛的视野里消失了,只能看见朦胧的光在忽明忽暗,火把上的火焰因为摇晃,发出“梭梭”的响声。
想必是那个家伙正在用火把在“丑鬼”的面前乱晃吧?
“哦——嘬嘬嘬。”
火光忽然稳定了,他发出像是呼唤小狗似的声音。
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隔着墙传来。
然后,猛地“咣”了一声。
金属栅栏因为遭受冲击而“嗡嗡”摇晃,那个男人连退两步才止住脚,骂骂咧咧的,大概是说这丑鬼怎么跑的还他m挺快。
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把头扭向诺玛这边的牢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跳跃的火光折射在诺玛的眼睛上,留下两个亮点。
“我们的美人——”
男人身边的仆从,在手上的钥匙圈翻找了几下,然后把对应的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诺玛的牢门。
“真乖。”
男人举着银质十字架和火把,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火光照亮之处,能看见诺玛的左臂和左腿,大大小小的木钉贯穿了她的肌肉,染上乌黑的血,关节的位置被银钉钉死在地面。
这样一来,就算是吸血鬼,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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