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手中剑的手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隐隐颤抖不止,告诉着人们,他的绝望。
肜罂师父:“那孩子很担忧你。”
“我知道。”觉心望着前方,一时间只觉得心中尽是抑不住的酸涩悲苦,为那独自在夜色中远去的颓然背影。
肜罂师父凝眉注视着觉心怅然若思的身影,那抹银白色竟比天上明月还要耀眼夺目,却也更加凄然哀婉。
那头银色的发丝依旧,只是,十年过去了,这孩子长大了。
曾以为寸步难行的生命,转眼竟是十年已逝,好快。
看着眼前的羸弱少年,不禁想到初次见面时还只是个稚龄幼童,再想到十年来一起经过的所有,想着这孩子此时心里和身体默默经受的一切,不免悲从中来。
“觉心,…你…或许……”肜罂师父想要说些什么至少想安慰这孩子,不想他独自承受一切,但是,终是徒劳,到头来,说什么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师父不必多言,觉心明白。世间万物,生死自有天命,觉心不怨,亦无憾。”觉心淡然低语,师父说不出口的是什么,他知道,只是不需要了。怜惜同情也好,愧疚不舍也罢,于自己,这些都是师父们不需要有的情绪。
“我们从不问你是谁……”屋内那艰辛嘶哑声音又再次响起。“尽管你身上的一切都令人深深的不安。可如今老夫要问上一句,你,觉心,可以出现在江湖上吗?觉心可以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吗?”
觉心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望着夜空出神,关于神医师父的问题他从不曾去想过,或者说,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离开这晓峑山,活着离开。
觉心:“……几位师父不是皆来自江湖吗?”
不用多说,师父们明白觉心的意思。众人因为不知觉心的身世来历,又隐约明白他毕竟与寻常孩子不同,才担忧其出现江湖会惹来祸端。但是,正如觉心所言,除去神医神无及师父常年隐居世外,其他五位皆是江湖上见多识广的人物,他们既不知,那么旁人只怕也不可知。况且即便觉心仍是一头刺目的银色长发,但其身形外貌却都已改变,觉心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孩子了。
肜罂师父蹙眉看着觉心的孤傲的背影,迟疑问道:“觉心,你…不回去吗?”
觉心不解。“回去?”
“对,你不想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吗?或许你的家人仍在等你…”
“觉心无家。”觉心冷声打断肜罂师父的话。“没有家,没有家人,觉心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觉心不理会肜罂师父听到他的话后满面的惊诧之情,暗自理了理气息,平静下自己紊乱的心绪,强迫自己压下满腔满心的疼才转身向肜罂师父问道:“倒是几位师兄师姐,让他们和我一起,真的没关系吗?”
肜罂师父:“即使现在不让他们和你一起下山,你独自离开后他们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与其将来只能被迫承受无法挽回的遗憾,倒不如给他们个机会,让他们可以自己去努力争取,纵然结果仍是不变,也不会懊悔于自己的无所知、无所为了。”
“…已经…没有机会了。”觉心向师父欠身施礼,默然离去。
饶是平素再怎样寡情心冷的人,此刻也不禁愕然心颤。“那孩子…心里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才更让人伤心。”四个精疲力竭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来到门边,凝眉望着那抹瘦弱却傲然昂首的银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觉心幽然徘徊在曲折蜿蜒的山间小路上,虽已夜深,却并不急着回住所。
他想他是在告别,和这熟悉的夜色,还有,又一个曾经的自己。
“你要明白,生死有命,这十年,已是强求。”觉心迎着清风,遥望着天上皎月,叹息似的喃喃低语。“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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