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的地震,他把那火红色的狐皮大氅借给自己穿开始,再到后来的种种事情,虽然说柳意从来没有对她多说过一句失礼的话,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是那样不远不近的,淡淡的……
但是其中却是有着一种难言的韵味。
此刻她惊觉到,自己竟然会为了柳意,有着那样矛盾复杂的心情,连忙摇头,压制住自己那起伏不定的心。
她一向是那个懂得为自己身边人着想的人,今日一向讨厌女人的柳意,一反常态的来见翠屏,怕是……怕是对翠屏动了心吧?她能做的,只有是去祝福。
便在双喜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已经缓步来到了曹家的后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那让他朝思暮想,辗转反侧的人。
柳意今日穿的格外的随性和简单,头发被轻轻的挽起了一部分,剩下都如沉水重锻一样的垂落在身后,月白色的长袍上,除了只在阳光下隐隐可见的云纹,便没有别的装饰了。
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衬托的柳意很是潇洒,俊逸的脸上,噙着一丝浅笑,此刻正静静的看着双喜。
他不知不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更加接近了那个蹲在地上,用花铲栽种兰花的少女。
这个时候的双喜,在留意的眼中,是质朴自然的,周身的那种安静的气息,想让他接近,更接近一些。
双喜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有人,于是一回头,她微微一怔,脸上带着了一丝讶然的神色,没有想到,柳意竟然会在这里。
此刻柳意已经站在了双喜的身侧了,只有一步之遥。
没有注意手下的动作,那花铲,竟然一下子铲到了她那扶着花根的另一只手。
“呀!”双喜轻轻的喊了一声,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这时候柳意关心则乱,然后也顾不得什么礼教了,就大步上前,一把抓起了双喜的手,语气急切的问道:“没事吧?”
双喜愣愣的看了柳意一眼……
柳意则是牵着双喜的柔荑,那手背上,有了一个地方,破了皮,正往出溢着血,柳意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素白色的帕子,给双喜仔细的裹好了。
然后他抬头看着双喜问道:“痛吗?”
此刻他才注意到了双喜正愣愣的看着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失礼了,他牵着双喜的手,却是舍不得松开。
双喜反应过来了,然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控制着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内心,然后告诉自己,莫要多想,柳意……她只是……只是人太好了,若是换成了一个别的人,他也会这么做的。
有的时候,女人便是这样,会因为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对一个自己早就有好感的男子,彻彻底底的动心,在情心初动的时候,她们又会开始逃避。
直到被情缠死了,困住了,逃不走了,才会去直面这感情。
柳意的面色上有些尴尬,不过他片刻就把那尴尬隐藏了起来,面色恢复如常,浅浅淡淡的说道:“小心些。”
双喜看着柳意那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的神色,还有语气,敛眉道:“多谢柳……大哥了。”定是自己想多了,柳意这样风清月朗,圣洁如莲一样的男子,怎么会喜欢自己?
这时候若是改了称呼,反而会更尴尬,所以双喜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当初在南溪学堂碰见柳意的时候,柳意告诉自己的这个称呼。
“柳大哥,你不是来找翠屏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双喜疑惑的问道。
这没有人领着,来别人家的花园,好像不妥吧?
柳意眉目含笑,仿若是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清越脱俗的声音响起:“不是我要来寻翠屏。”
这话算是柳意……给双喜的一个隐隐的解释吧。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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