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敢,汉某无寸尺之功,安能在宫将军面前夸口?”
“谦虚了。先前李小寒南下护卫中都,大破叛军,贼已失其势,如今收拾残部,不过蝼蚁筑巢,苟且偷生,若知朝廷聚兵杀至,必闻风丧胆,不战自败。”宫让侃侃而谈,“因此,我军应以浩大声势,威压南下,打出宫某旗号,摧伏贼心,便可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也。”
汉开边心里冷笑一声,正色道:“将军之计甚妙,贼必败矣。汉某请为前锋,可否?”
宫让笑道:“贤弟这是急于立功了!也好、也好!”
有五百前锋,便好似有人鸣锣开道,宫让再压轴登场,更凸显自己气派,他又怎能不愿意?料想南国父老,遥望火红长幡,奔走相告,箪食壶浆,是何等壮观景象?宫让心念一动,毫不犹豫便答应了汉开边,心里犹自暗道汉开边识时务、会做人,不愧是南国士人。
汉开边离开赤龙大营,回到自军之中,见了汉官仪等人,道:“收拾东西,明早天一亮就启程!”
“怎么这么急?”杨盛问。
“宫让意欲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汉开边把宫让的话复述一遍,又接着道:“他怕是想铺张声势,有些扬威故土的意思,我心想不可与他拖沓,便请作前锋了。”
陆英道:“反贼已是死罪难逃,再次纠集必是力求反扑,若让他们提前知晓,必然坚固防御,以逸待劳,到时候打起来就吃力了!”
“没错。因此我们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汉开边道,“我们换了新式装备,轻便不少,而且又有马匹,最宜轻兵急进,只是这补给……”
“我们的补给有陈剑在中都运筹,你不必担忧。”汉官仪道。
汉开边点了点头,道:“五队人马各自准备干粮和水,五更天出发。”
“是!”
于是,在宫让与他的三千赤龙军还做着美梦的时候,汉开边已率五百精骑火速南下了。
但他们都不知道,城墙上有一双睥睨天下的眼,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行动很是迅速啊,丞相手下的这个人。”公孙深静静站在一侧。
“是啊。真快、真快!”
五更天,公孙波竟然雄立于城墙上,手扶着垛口,遥望着五百骑扬尘远去。
快,真快。
汉开边率领五百急行军,日夜兼程,把宫让远远甩在后头,三天后就赶到洞庭城。从中都去南国,这是最近的路线,抵达洞庭城后,通过港口,乘船渡江就可以逼近南国边境。
这又牵涉到一段往事。当年划分邦界时,司隶与南国本可以大江为界线,但公孙皇族却执意要把整段天堑纳入司隶的统治范围内,个中缘由实是路人皆知——决不给南国依凭天险而拒皇廷的机会。这样一来,南国几乎便被东西走向的赤岭山脉分割为南北两半,万一公孙氏与姜氏爆发战事,两相对峙,南国的北半部分将无险可守,这无疑是出于对姜氏一族极大的防备心。姜氏如果不接受这样的划分方法,那便等同于怀有异心,因此姜氏被迫接受了这一方案。
委曲求全,有时正是乱世的生存之道。
汉开边显然没空做什么史海钩沉。安排人马乘船渡江前,汉开边命全军原地休息,自己则向港口的来往客商询问南国情况,试图掌握叛军的动向。一位南国的珠宝商人告诉汉开边,叛军似乎盘踞在南国边界重镇——天虞城与鹊城之间,那里丘陵起伏,地形复杂,叛军则神出鬼没,来去如风,不但多行劫掠之事,竟还把两座城的联络都切断了。前几日天虞城太守姜鲁门按捺不住,率军前去搜寻贼兵,不料贼兵忽然迂回到城下,截断姜鲁门退路,意欲破城而入。姜鲁门只得奋力一战,却又遭遇伏击,官兵不敌,幸而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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