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原走上前,看着心心念念的容颜,眼眸饱含柔情,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话到了嘴边,只能轻轻吐出一字,“嗯。”
女子站起来,接过司隶手上的红狐袍子,笑问道,“好不好看?”
猩红色的袍子映得女子的脸愈发明艳,明明让聿原移不开眼,却不知为何,他脑海却晃过夏逸琳那苍白无力的脸庞,不由眨了眨眼,定睛看着眼前之人,笑道,“你自是好看的。”
“唤我阿轻吧,”女子说道,“司隶,你去沏壶热茶来。”
司隶看了一眼聿原,又看了看夏鹤轻,点头离去。
夏鹤轻手一挥,出现了两张椅子,她坐右边的椅子上幽幽问道,“夏逸琳的胎儿可还好?”
聿原也坐在椅子上,看着青海湖映着云浮月影,伸手握住夏鹤轻的手道,“凡胎诞育魔嗣,免不了一番折腾,我已命顾垣铭去照料,但愿无恙。”
“如此便好,”夏鹤轻低头轻轻抚摸了小腹,哀诉道,“只可惜这个身体不能为你诞育孩儿,若是夏逸琳为你剩下魔胎,也是大功一件,你要娶她,自然是对的。”
聿原不忍她悲戚,解释道,“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你不必过于介怀,若能寻得魔族延绵之法,本座便了却一桩心愿,到时候六界之间,唯有你我一同与天比寿。”
夏鹤轻听了这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着聿原道,“如此说来,你是要等夏逸琳死后再跟我一起?”
听夏鹤轻提及夏逸琳的死,不知为何,聿原心中无名难受,一时没有接话,气氛便凝固着。
没有听见聿原的回答,这并不是夏鹤轻预想中的情形,她回头看了聿原一眼,留意到聿原眼中的挣扎,心中燃起熊熊怒火,转身道,“既然如此,请你离开,司隶,送客。”
司隶此时已经沏了壶热茶,听夏鹤轻这么说,疑惑地望着她。
“罢了,”聿原起身接过司隶手中的茶,凝视杯中的深红色,一饮而尽,“是茯茶,熬制不易,你也喝一杯吧,才不枉司隶一番苦心。”
茯茶不仅解渴暖身,还能缓减高原的干燥,生津止渴,记得远古时期她时常到昆仑山青海湖边,因为这湖离天界很近,景致无与伦比,但这里气候非常干燥,他时常忧心她会不适。
他是魔族领袖,但一开始魔族领袖并非是他,而是神农,神农创万兽尝百草,兽类驽钝不收管教,盘古不喜,在神农羽化后,将天地精元分给了他,并开辟了魔界。
但他还是从神农身上学到许多,为了让她十万年诞辰过得开心,特地耗费精力创了茯茶叶,因她不喜寡淡口味,又将茯茶叶用红枣c桂圆c枸杞c核桃c冰糖c盐c花椒等物一同熬制成茶,以博她一笑。
后来她果然十分喜欢,便让司隶学了如何熬制,每日必喝上几杯,他亦觉得付出十分值得。
魔族兴亡,压得他透不过气,他与她都是身份使然,各自有各自的使命。
聿原走得很慢,慢到最后停下脚步,回首道,“在来到人间之前,你我一别经年,我日日痛彻心扉,那些与你的回忆就如天罗地网,无法逃离。”
见夏鹤轻仍旧不回头,他自嘲一笑,“我以为,你也是一样的。”
毕竟是他负了她,还有何颜面提出这般要求,罢了。
聿原离开后,夏鹤轻骤然转身,脸上露出无比狰狞的神情,一把将面前的茯茶掀倒,“他心心念念的都是真神,连她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夏鹤轻转头看着司隶,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人的寿命不过百年我怎么可能等得了一百年!你不是跟我说他对真神情根深种,万万不会辜负?你不是说只要我装得云淡风轻,他就会心痛不已?为何他还会娶那个低等的凡人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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