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你怎么了？”永乐听说许秋平多日没回公主府，久居练兵场，特意前来看望看望。她特意叫御膳房熬了一晚清粥，备了一点小菜，然后从迎客楼提了一壶桃花酿，这才赶来练兵场。大老远便看见沙场中间有一个挺直的声音，外强中干，步伐不稳，许是许久没有吃饭了，虽如此，却依旧没有停止练剑，一招一式称不上铿锵有力，但是招招切入要点。

    永乐提着酒壶迎上前接住许秋平的一招一式，正当他手中的剑要劈向那瓶桃花酿时，永乐一只手端着酒，一只手的指尖轻轻拨去许秋平迎面而来的长剑，她捧着酒，柳腰轻转，回眸一笑，千娇百媚，恰似酒馆的风尘女子，“这酒啊，我可舍不得。”永乐抱着桃花酿，拉着许秋平坐到台子上，一把打开酒盖，顿时飘香四溢，然后又唤婢女取来小酒杯，倒了两杯放在地上，她拿起酒轻抿了一小口，然后将杯子递给许秋平，许秋平接过杯子一口闷如腹中，只觉得神清气爽，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继而又将杯子递给永乐，示意添杯。良久，许秋平再将手伸来，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他诧异的望着永乐杯中还剩下的半杯酒，“只有一杯？”

    “只有一杯。”永乐端起坛子，将酒晃了晃，坛中发出沉闷的水声，“还要么？”

    “嗯。”

    “清醒些么？”

    “嗯。”

    “那”永乐故意将声音拖长了半拍，将酒藏到身后，摇着头调笑道，“那不给你喝。”

    “嗯。”许秋平又乖乖的应了一声，像还未睡醒的小孩子。

    “他们怎么样了？”永乐的脸色突然沉静下来，用那贯以安慰的笑容看着许秋平。她知道一定很糟糕，事情一定糟糕透了。

    “他们”许秋平知道指的是什么事情，他怕她自责怕她伤心，却又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他们啊，他们都死了。”他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着，避免制造压抑的气氛。他想朝永乐笑着，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死了？”永乐的笑容僵在半空中，手中的酒杯一抖，全部洒在地上，想那日的鲜血，慢慢的向地下渗透，蔓延，“一村子？”

    “一村子。”许秋平静静的坐在台阶上，轻声说道。他没有同她讲那日画面，血流成河，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他知道即使是这样，她便足以想象出当日画面，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无能为力，最是艰辛。两个人都不说话，永乐的眼神不知道看向何处，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策划好这一切，怎么会让旁人钻了空当。一村子的人啊，许秋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永乐，他将身子朝永乐挪了挪，“喂，傻子，你没事吧。”又故意将头偏过去，“傻子，你哭了？”

    永乐朝许秋平翻着白眼，“谁说本公主哭了。喂，你还想不想吃东西了？”

    “哇，还有东西吃啊，你亲手做的？”许秋平兴高采烈的站起来。

    “我叫御膳房做了点粥，你不喝算了。”

    “喝啊，当然喝，我都快饿死了。”说完，对永乐身后的丫鬟喊到，“那个，姑娘，去取你家公主的粥来。”

    春雪取来食盒后，许秋平连忙接过食盒，如获至宝，他将清粥小菜摆在地上，端起粥，大快朵颐喝着，“嗯，好喝。要是那天能喝到你做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哟，本公主辛辛苦苦来看你，还特意带粥给你喝，你还要求这么多。”永乐撑着下巴，看着许秋平连连吃着，生怕别人抢了他的一番，“吃慢点，又没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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