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行人略显疲惫地走着。
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亲人死在了镇子中,人人脸挂悲伤。
然而他们还得走下去,因为在这个世界,妖兽何其多,虽是官道,但难免有妖兽游荡到这路上。所以他们得赶紧走到宁远城。
浦萱牵着离儿的手,沉默地向前方走去,此刻离儿已经不再哭泣,只是那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姐姐,”离儿忽然抬起头向浦萱问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坏,像魔鬼一样。离儿长这么大,镇子上的人们虽然不是人人和蔼,但离儿从来没有见到别人打架。离儿的娘亲,为了为了保护我”
庭院外,响起喊杀声。
“相公,外面这是怎么了。”妇人担忧地询问躺在床上的汉子,怀里抱着离儿。
离儿萎缩在妇人的怀中,两只眼睛睁得大大地,死盯着门外——门外隐隐有火光闪烁,嘈杂的声音撺掇在离儿耳中。她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感受到有些害怕。
“打仗了!”汉子双腿动弹不得,双目泛着担忧的光芒,轻抚着妇人的秀发。
虽然妇人早已到中年,手上,脸上因多日操劳,布满了褶皱,风华不再,但这一切丝毫影响不了汉子对妇人的爱意。
汉子认真地将妇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又爱惜地摸了摸离儿的头。
妇人看着汉子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安,虽说自己很害怕,但还是强忍道:“没关系,咱们好好待在家里,应该没什么事的。”
“但愿吧。”汉子感慨道。
他能做什么?一个摊在床上的废人,只能侥幸地认为打仗祸不及平民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虽不长,但门外嘈杂的声音尤其折磨人心,一家三口相互依偎在床上,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啊!”
尖叫声尤其刺耳,即使它其实在嘈杂的环境中其实并不显得高昂,但它就像一个信号,一个令汉子不安的信号,令全镇平民都不安的信号。
汉子突然推开怀里的妇女,焦急道:“你快走!带着孩子走!”
妇女并不愚笨,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泣声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我今生嫁给了你,生要一起生,死也要一起死。”
汉子不善言辞,虽说感动,却也焦急不已,突然想起离儿,慌忙道:“就算不为了你,你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离儿”妇人脑中天人交战,最后终于狠下心,正待带着离儿离开,却见一名兵士破门而入。
兵士身高七尺有余,浑身浴血,手持长刀,站立在门前。
却见长刀染血,血珠自刀刃流向刀尖,终于滴下来,落在地上,狠狠溅射向四方。
妇人直直盯着血珠,其滴落之时,只觉一颗重俞千斤的石子狠狠击在心里。
兵士并不多言,只是手持长刀踱步向妇人。
妇人将离儿护在身后,即使她再害怕,母亲的天性也令她勇敢地挡在前面,两者说来矛盾,但在妇人这里却表现得很融洽。
兵士缓步走向妇人,神情冷漠。
即使已杀得心冷,即使已杀得麻木,但每每向此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举起屠刀之时,他仍旧心颤不已。
但他内心的想法不可能与面前的人诉说,也不可能表现出懦弱,因为他的国家正在遭受灾难,他的家人也正在浩劫之中。
他知道这次屠杀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必须得狠心做下去。
一切,为了国家!
心念至此,兵士走向前去,蓦然举起屠刀。
“不要!”就在兵士即将挥下屠刀之时,原本躺在床上的汉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双手一撑,向床下滚了去,正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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