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渊，明天是你爸的生日，你回来吗？”温和中带着些许讨好的女声从手机中传来，越到后来声音越小，生怕杜戚渊会拒绝，连忙补充道：“你爸爸很想你，他最近身体也不太好，阿姨希望你能”

    杜戚渊微勾嘴角，眼中却不带一些笑意，真是个体贴又有涵养的好后妈，他倒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可她对他们父子越好，他越觉得这个女人冷血。

    毕竟这么多年来，可以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丢下不管，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阿姨，都说母女连心，你心脏不疼吗？”杜戚渊不紧不慢地说着，舌尖不停地舔着嘴角，另一只手还不忘记鼓弄着烟盒，神态很是散漫。

    “为什么这样说，小渊，阿姨是不是什么事情没做到位，你尽管说。”

    “你在杜家一切做的都很好，不过如果你还有心，就给荀老爷子去个电话，想必他会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话落不等电话那头的人有所反应，杜戚渊便按下挂机键，双手揣到裤兜里，晃晃悠悠地离开面馆。

    “喂小渊”

    喊了五六声，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盲音，荀颜目露失落地转身，不过抬头间，嘴角又挂上浅浅的笑，温柔地说道：“谦从，小渊他可能正在忙，明早我再打给他。”

    “啪！”

    杜谦从猛地将杯子磕在茶几上，捶胸顿足地骂道：“小畜生，有本事他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杜谦从就当从来没生过这个逆子，省得被他气死！”

    眼见着他的脸憋得越来越红，荀颜忙倒了两粒救心丸递到他面前，低声相劝，“谦从，小渊还是个孩子，你何必跟他置气，他心里还是很想着你的。”

    “他已经23岁了，还是孩子？”

    “你先把药吃了上楼睡一会儿。”

    半个小时后

    眼见着杜谦从胸口的起伏变得有规律起来，荀颜才悄悄地离开卧房，擎着手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杜戚渊刚刚说过的话，这个电话到底打还是不打？

    挣扎再三，荀颜还是拨通了一年多没打的号码，“嘟嘟”

    “喂”

    苍老而又有些冰冷的声音自话筒中响起，令荀颜的心一颤，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爸，我是颜颜，您和小安身体还好吗？”

    “呵呵，颜颜？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爸爸，还记得有个女儿？”

    “爸，对不起，实在是公司太忙”

    “回来一趟吧，小安走了。”老人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荀颜有些发懵，条件反射地问道：“爸，什么叫小安走了？她去哪儿了？”

    “天堂，她那么好的孩子，死后一定是去了天堂。”

    “哐啷！”

    手机滑落在地，荀颜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栽坐在沙发上，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景物瞬间变得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冰凉的泪水便染湿了脸庞。

    死后死后她的小安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死呢？一定是爸在跟她开玩笑！

    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荀颜跌跌撞撞地将地板上的手机捡起，带着哭音地说道：“爸，您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小安她怎么了”

    “死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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