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的气温从今夜开始迎来了百年来最低,似乎预示着明天大雪将至。屋内虽然起了壁炉但仍有些好冷,韩沉坐在壁炉前,看着书。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涌起了海啸。他担心林纾迷路,更担心林纾一去不返,但不过问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正想着,门却嘎吱一声开了,韩沉抬头看见冻得满脸通红的林纾。林纾放下背包,接下围巾,脱了外套,径直走向壁炉坐了下来。
林纾“目中无人”的平静让韩沉有些不习惯。
“你今天去哪了?”
林纾还是不看韩沉,她倒了杯茶,好给双手温暖:“随便往前走了走,想看风景的时候哪里都是风景。”
这在擅于用成人思维解决问题的韩沉看来简直是典型的小孩子赌气的行为,他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呀,我这么晚回来一个电话也没有,还有心情在这看书?”
“你不会故意在外面呆到这么晚就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吧?”
林纾忙掩饰道:“当然,当然不是。”
“这方圆十里算是安全区,你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可真理性。”林纾撩撩头发,无奈道:“好饿。”
“宿白有事出去了,现在没有食物能给你解馋。”
“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林纾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什么不把车开上山嘛,这样就可以下山吃东西了。”
“这里已经正申报成为原始自然林,是不允许车辆进入的,我们能上山已经算不错了,估计再晚几年,等北岭的树木越长越密就会禁止人员进入了。”韩沉放下书:“这里应该还有一些面包之类的,我去看看。”
韩沉正欲起身,林纾却拉住了他:“好冷啊,是不是要下雪了。”
“有可能。”
林纾看了看壁炉上方的柜子:“不如我们喝酒吧!喝酒就不冷了,也就不饿了。”
“你确定?你可是一杯倒。”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就不用看到我心烦了。”林纾假装开玩笑道。
不过她确实说中了,韩沉感到心烦,但或许是另一种甜蜜的负担吧。犹豫间,林纾已经拿来一瓶轩尼诗的干邑白兰地和两个高脚杯。
“这酒精度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林纾看着韩沉,脸上虽是笑容,但眼神里却是不一样的哀伤。
韩沉举起高脚杯,往前一顷,示意林纾为他倒酒。
这杯中酒,林纾是看了又看,好像要等这酒都知道了她的心事之后才可以一饮而尽然后忘记所有。
但是韩沉喝得痛快,一杯又一杯,也许什么都不说就已经足够了,感情上这最后的一点心照不宣好像也快要消失了。
林纾抢过韩沉的杯子又满了一杯:“怎么也要跟我一起干杯才对吧。”说罢推给韩沉。
在壁炉火光的映射下,两人干了一杯。
一杯酒下肚,林纾觉得自己还是过分清醒,只好再来一杯。
“韩沉,你知道吗?瑛姑说她好想再回南国看一场雪,现在我终于替她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自己还活着而感到自豪。”林纾笑了笑,又要倒酒。
韩沉想要抢下酒瓶却不小心抓住了林纾的手,借着酒劲这一次他没有着急放开,也许他等这一刻也等了很久吧。
“可我还是失败的,因为我留不住那个想走的人。”林纾放下酒瓶,将自己的手从韩沉手中抽离出来:“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两个人不分开呢?和韩沉吵架的那一天,我在瑛姑的墓前告诉她,我喜欢韩沉,可是韩沉要走了,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走呢?后来我才明白,他根本没有理由为我留下来。”
“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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