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地五的回答只能是“不能”二字罢了。

    盛安垂眸低声笑了，她其实比谁都清楚地五的答案。她很明白，地五的真心。

    “真是作孽”一声低叹从盛安口中溢出。她怎么会出生在这皇家呐。“我知道，我知道你真正的答案。”地五心中狠狠一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盛安，却见盛安眸光灼灼，地五心中又怎么会不明白公主殿下想的是什么，出的算是一声低沉悲痛：“殿下！”这一声殿下似乎是在提醒公主注意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在提醒自己。

    盛安突然扑倒在他面前，对上地五的眸子，盛安语出惊人：“地五，五儿，总归我这一生也是要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后院终老更或者早夭，为何不将我这身子给了我心爱之人，也算此生而无憾。”“殿下！”地五却像是触摸到什么烫手的东西，猛地向后退，却终是因为半跪在地上的姿势而跌倒在地。盛安见此，沉沉笑起来，眼角滴落晶莹的泪水。地五“嗬嗬”的喘着粗气，一张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涨得通红，眼睛里突然布满了血丝。

    见盛安眼角的泪水，地五僵硬住。

    两人这么一蹲一坐，隔着不过几尺距离，谁都清楚到底是几尺距离还是万丈深渊。

    “呵也罢”盛安缓缓起身，却被面前扑上来的人一把紧紧抱住，盛安怔住。大胆的暗卫埋首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带着她的肩膀震动。“我心悦你，殿下，何必说出这样自轻自贱的话来”盛安先是呆了呆，随后变的愕然。肩膀上那抹灼热的湿意明明白白告诉她，此刻面前这个有着宽厚怀抱的男子，在哭。

    一旁香炉余烟袅袅，仿佛是挣扎着要将最后的香意全部释放，萦绕在鼻尖的那抹馨香突然变得醉人起来。

    盛安没有回应他的话，而是闭上眼睛抱住面前的男子。

    偌大的殿宇中没了声响突然变得空荡荡起来。

    许久许久，地五才哑着声音开口：“殿下，给我个期限吧。”盛安睁开眼睛：“再给我八年时间。”地五应声：“八年我等得起。”

    盛安带了点力道推开地五，伸手摸了摸他微红的眼角，然后抬头轻轻吻上地五的嘴角，地五颤了颤，鸦羽似的睫毛缓缓垂下来。

    殿外的湘萝悄悄地带上半掩的窗户，“这样最好。”地六待在不远处，听见她这一声低的近乎呢喃的叹息也只是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垂着眸子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湘萝转身走到他身边停住，伸手拿出手帕轻轻触碰上他的脸颊，地六猛地睁眼。湘萝道：“血迹。”说着擦干净他的脸颊，随手将手帕收回怀中，道：“一身血腥味，回去洗洗吧，这身衣服换下来扔了。”地五应了一声，站直身体跟着湘萝离去。

    眨眼间三四天过去。

    那日的事情仿佛只是湘萝的一场虚无梦境，但是盛安和地五之间的氛围又在明明白白告诉湘萝那天的事情是真正发生过的。若是有心人仔仔细细盯着两人一起的景象瞧，是能看出些不同来的，可是经历过那一晚，盛安似乎又飞速成长了更多，更多。要说在皇后面前表现的一点错处都没有，将那副淡漠却不甘心，但是迫于出生和责任而不得不妥协的模样演示的恰到好处。一来二去，漱玉殿那晚血洗的情况，竟连皇后也不曾怀疑，只当是女儿一时愤恨，打杀了几个不安分的下人，也正因为皇后这样想，进而出手帮助了一把，将那些闻到血腥味蠢蠢欲动的势力一并压了下去。

    那几个宫人的死，像石头落入泥潭，连水纹都未曾掠起就销声匿迹。

    湘萝慢慢将香料调好，轻轻放入香炉中，很快，几缕青烟就从香炉的镂空出慢慢旋出，带着点静雅的淡香，缓缓在空间里弥漫开来。一边靠着矮几，一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的动作看的正入神的盛安突然幽幽开口：“你觉得，父皇会在什么时候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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