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清校对了一周的宗卷,方才找到那被拿走的三份宗卷。
一份是龙德十二年的,一份是龙德九年的,还有一份是龙德初年的。
龙德十二年,绍家被灭族。龙德九年
绍清回想了一下,觉得安国公拿走那册宗卷的理由,怕是因为——龙德九年,裴府裴原,战死沙场。
绍清微微低了眉,微微捏紧了手中书册的一角。
安国公既是拿了那宗卷走,怕是七年前此事,多有蹊跷。
绍清微微叹了口气,又忽地拧了下眉。
龙德初年,是皇帝初登基一年。现如今陛下的皇位,本便来的不清不白。陛下的身份本便尴尬,既不是嫡,又不属长,偏生却侥幸,前面几个皇子尽皆去世,这皇位,好巧不巧地便落到了他身上。
若说没个猫腻,是不可能的。
民间最是爱传流言的。皇帝登基的秘辛,当年也流传过许多版本,逼宫,陷害,什么版本都有,说的还有模有样。不过事隔经年,又被渐渐遗忘了。
安国公拿了这宗卷,也只能是为了当年的秘辛。可不管如今的陛下到底是用了什么肮脏手段,才登上的皇位,如今翻出旧事,都没了意义。
那么想来,当年之事怕是还有什么东西藏着。
绍清站起身,将手里的册子合上,搁到一边,正要起身,敲门声便响了起来,绯衣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大人,有一男一女要见先生。”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模样都俊逸得很。”
绯衣是安国公赔偿来的丫鬟,说是为了与绿衣凑对儿,特意取得名字。安国公送人丫鬟的方式也是奇特,绍清事先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一回了院子,刚打开门便瞧见了迎上来的丫鬟。
那丫鬟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自我介绍道:“奴婢绯衣,是国公大人赔偿给大人的。”那丫鬟识趣得很:“奴婢既是跟了大人,斗胆恳请大人赐名。”
绍清本就缺人,安国公又送了个不要她动心思就自愿投诚的丫鬟,她自然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绍清走到门口,拉开门,问绯衣道:“人可带进来了?”
绯衣摇头:“大人没有发话,我不敢私自放人进来。”她走到院门前,开了门,同外面人道:“大人请进。”
她拉开门,让外面的人进来。那人温醇地道了谢,又扭头看向绍清,一脸的愧疚,声音也低了一分:“对不起。”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傅长歌,又拧了下眉:“长歌私自闯祸,给你添麻烦了。”
绍清微微扫了他身后的傅长歌一眼,见她耷拉着眉眼,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立时原谅,只试探道:“你这乍来一句的。”
她有些无奈:“我连傅姑娘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傅长清微微顿了一下,抿唇扫了一眼绍清,然后慢吞吞道:“长歌”他看了一眼傅长歌,又将目光停到绯衣身上:“你换了丫鬟?”
绯衣很是乖觉地去关上了院门。
“绿衣病逝了。”绍清清清淡淡地带过了这个话题,又继续问道:“傅姑娘做了什么?”
她心里隐隐约约浮上些不太好的猜测。
“她私自出了门,去找了那个客栈老板。”傅长清微微垂眉:“不知道是不是给许兄带来不便——”
“许什么兄!”傅长歌却忽地出声打断他,直直地盯着绍清,一歪头:“你是女的。”
她声音清脆,语气笃定。
然后她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了绍清片刻,忽的抬手就要摸绍清的脸。绍清猛地退后一步,避开傅长歌的手,神色有些狼狈:“傅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傅长歌一撇嘴,似是要说些什么,却被傅长清拍了下脑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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