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和颐公主的生辰,座上宾颇有些不同以往。
往年都只是家宴,可今年却请了外人。不过说是外人却也不是,皇后的亲弟弟,算起来,与和颐公主相称一声表兄妹,也是未尝不可的。
皇后的亲弟弟,名叫既徂。
魏王年事已高,魏后比魏王小十多岁,共生了溱c沩c既徂三个孩子,两个女儿都是嫁到别国当皇后的,一个儿子从出生之日起就坐稳了未来国君的位置。
魏后把魏王的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从魏王第一眼见到魏后时,便是如此。
也许正是因为母亲的这番影响,作为她的女儿,姬溱自幼便以为,全天下后宫里的皇后都应当是这样过活的。
然而能赏人耳光的,总是现实。
姬溱自小便被人称赞聪明,可是她却拒绝去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她陪伴献王南坼的这数千百日岁月里,献王南坼可有过片刻,真心怜惜她。
接檐回到光华宫里时,宫里竟然沦陷在一片数月不见的忙碌之中。
她走时,还是冷冷清清的,冬日里的寒冷宫阙。
扫雪不知从哪里冒到身边,“你去哪儿了?茭白今早从太子宫里送出来的药方子是不是被你拿去了?”
自献王明确下令不准庾妃入端本宫,亦不准太子留甘入光华宫后,每次医周在段本宫里开的方子,掌事宫女析蓝都会亲自手抄一份再遣茭白趁晨间人少时送到光华宫,她不懂药材又无人请教,好在光华宫里有个接檐,是个明白的。
但近日事多,庾妃顾惜接檐劳累,便把这每天清晨早起审验药方的简单事务交给了扫雪去做,但凡看出有丝毫的不寻常处,再转交给接檐去问那宫外的存心人。
扫雪今早贪睡了片刻,起来时,茭白送来的药方就已经不见了。
“药方子吗?我c我没见着呀”
接檐手里也不知在忙什么,答得敷衍。
好在扫雪并没注意到什么,“那兴许是茭白那丫头偷懒儿,压根没送来吧。”话间又责骂了个从两人身边缓慢走过的小宫女,“你拖拖踏踏地蹭什么时间?宫里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就你清闲!”
那小宫女一惊,匆忙加快脚步飞也似地逃了。
接檐也不常见这么严厉的扫雪,显然是宫里真的忙,急得扫雪除了撒急什么也不会的忙,便问扫雪,“今日宫里,是有什么事儿吗?”
扫雪一愣,才想起接檐是晨间出的宫,故而不明就里,只能避轻就重说于她听,“今早上皇上开了金口,许咱们太子今日来光华宫中探望,晚间和咱们娘娘一同去和颐公主的生辰上呢。”
“啊?”这是何等的恩赐,这些日子与太子的分离,生生抽了庾妃的几缕魂魄,接檐高兴得不敢相信,接檐的脸上很少做出如此夸张的喜悦表情。
扫雪本已经过了初听消息时的狂喜。早上析蓝害怕小丫头们说不明白,亲自上光华宫里对娘娘道的喜讯,那时扫雪喜得几乎落下泪来,析蓝说太子早上还在温书,等裴先生考完功课就过来。析蓝匆匆走后,光华宫里也就忙开了,扫雪本就不是个能把大局管理稳妥的,力不从心顿生烦躁。可眼下接檐回来了,一切麻烦事都有着落了,扫雪便和着接檐这番迟到的喜悦一起,又高兴了一次。
可扫雪想不到,这喜悦在接檐这里,停留的时间竟如此短暂,比天边的流星滑落还短。
接檐脸上的笑意黯淡下去,皇上怎么会违背自己的旨意,所以她接着会问:“可c可怎么会呢?皇上不是曾说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直到太子的登基之日,才是母子二人重享天伦之时。
扫雪知道她那谨慎的性子又在作怪了,忙替她打消一番顾虑,“说起来,和颐公主对咱们太子是真好!今天早上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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