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片子,铺天盖地而来。寒风凌厉,刮过人的脸颊,犹如利刃掠过,割的生疼。
天地万物,皆笼在一片素白之下,只是这无瑕的白,依然掩不住空中弥漫的暴戾c杀戮与血腥气息。
嗖的一声,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皑皑雪地上竟是隐隐露出几具尸首,或仰或卧,尸身上皆插着各式兵刃,寒冷的天气已使得伤口血液凝结成红色的冰。
狂风渐停,被吹起的雪花又尘埃落地,视野开阔,放眼望去,尸首又何止是几具?
满山遍野,横七竖八,竟是躺满了尸体,几张已经看不清楚图案的战旗,在雪中露出一角,迎着寒风猎猎而响,似乎在哀哀述说着刚才一场惨烈而残酷的战争。
忽然,死一般寂静的雪地,传来一丝异响,紧接着,声音越来越大,得得马蹄声混杂着参差不齐的步子,随着声音的放大,只见天地接壤处,涌现一排排跳跃着的灰色线条,正在缓缓移动。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步子踉跄,似是难民,又似战俘。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群人多是老幼妇孺,虽然灰头土脸,双眸中流露出的惊悚恐惧却是不容忽视,他们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在他们身后,跟着一队凶神恶煞手持长鞭的兵队,若是发现有掉队的俘虏,他们便会扬起长鞭,恶狠狠地甩下,毫不怜惜,如同凶恶的狼在驱赶着羊,力量是天壤之别。
“将军,将军!”
小队骑兵后,有一人策鞭疾驰而来,一路疾呼。
待他来得近了,他骑得马忽然变得莫名急躁,不时抬头喷吐鼻息,兵士瞧见爱马如此反应,慌忙猛扯了缰绳,继而翻身下马,朝着马匹怯步的方位,半跪行屈膝礼,拱手朗声道:“禀报将军,有急报!”
果不其然,他跪拜的方向,兵队前列之中,有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昂首踱步而出。马上的男人体格健壮,墨色胄甲着身,头戴同色掩盔,面容尽遮,长相如何不得而知,盔甲里仅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锐利,阴郁,蕴着缕缕凛然杀气。
只是这一双寒芒毕露的瞳眸,足可以让胆小者吓得肝胆俱裂。
这就是南诏赫赫有名的将军,亦是南诏手握重兵功劳最大的王爷,十岁的时候便披甲上阵驰骋沙场,冷酷残忍,杀人如麻。这一次,便是他率领的三万人马,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邻国北齐三十万大军一举击溃。
“念!”
瞥一眼跪在马下的兵士,男子出声,声音虽低,却冰冷,淡漠,可凿人耳膜。
“前方来报,急缺军粮。”
“军粮?”
男人冷哼,似在思吟,下一刻,他抬头望向前方瑟缩的人群,移动目光缓缓地横扫着众人,忽的爆发一阵大笑,冲着人群长鞭一挥,扬声道:“那数千战俘奴隶不都是军粮么?去,挑一批嫩些的孩子和女人,烤熟了,犒劳我浴血杀敌的将士!”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
俘虏群中一片躁动,人人面上露出令人发悚的惧色,有几个胆大的,竟要趁势逃走,超前不顾一切的疯跑,可是负责看护的兵士一剑挥下,那些企图逃走的人,不及惨呼,便已身首异处,血溅当场。
面对着眼前的死亡和鲜血,面对着俘虏的哀叫和哭嚎,将军似乎视而不见,眼眸深处似乎还闪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他心肠的冷硬,性格的暴戾,已是众所周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听从将军吩咐,快去生火,挑几个细皮嫩肉的女人,烤的冒油喷香,送给将军品尝!将军此法真是绝妙,一来可以缓解缺粮之困,二来可以挫挫敌军锐气,可谓一箭双雕啊!高,实在是高!”
一名亲信随从一边呵斥士兵生火烤肉,一面又转过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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