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六师兄范寒松是个医痴,平日里最爱在猫猫狗狗身上扎针c喂药,没多久山上的野猫野狗跑了个一干二净,后来连书院的人也躲着他走,那天卓不凡扛着一个人跑到他屋里,他可谓欣喜若狂。
第二天苏淮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脑昏沉,伴随着些许刺痛感,他正要伸手拍头,却听一声尖锐的瓷碗碎裂声传来,伴随着念经一样的急促语音:“不可不可不可啊”
只见一个瘦弱的男子将他的手猛地握住了,“我在你头上插了银针,你要是动一下,银针再深得一点,轻则半身不遂,重则一命呜呼啊。”
那男子长得并不甚出众,只是一张脸上最显眼的便是那眼圈周围的一圈乌青,仿佛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旅人,一张嘴唇微微干裂,让人看着仿佛他才是该被照顾的病患。苏淮一下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众人口中说的六师兄了。
一见苏淮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抓药,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来回踱步。
“居然不小心把药洒了,哎啊,狼毒草只有一颗,少了这一味,药效怕是不能完全发挥啊。”
“要不试试七步杀?”
苏淮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忍了忍,道:“劳烦六师兄了,我感觉身子已经大好了。药便不必了吧,你帮我将银针取下就可以了。”
“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你碰到我范寒松算是运气。”他一拍胸口,“我保证将你体内寒气祛除干净,再将你体内断掉的经脉续一续,保证你日后活蹦乱跳的。”
“断掉的经脉还能续?”苏淮一愣。眼里浮现星光一般璀璨的光芒。
“是啊,除了断掉的头我续不上来,断掉的手啊,脚啊我都续过,你的经脉断了许久,虽然有些难度,但我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范寒松说得信誓旦旦,一双疲软无力的眼睛在看向他的时候,露出看到猎物一般饶有兴味的光来。
两个人“深情”对望,却听一声怒吼道:“不行!”
卓不凡推门走进来,沉着脸道:“师父说你多少次了,不准你在人身上做实验!”
“上个月若风的腿被刀砍断了,还是我接的!”范寒松振振有词。
“若风是头猪。”卓不凡冷嗤。
“若花被你实验麻药的时候,药重致死了。若雨,被你喂壮阳散,年纪轻轻就精尽而亡了。还有若莲,若航c若凡c若棋”
范寒松的脸偏黑,只能看着耳根越来越红c越来越红,被火烤了似的,只是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嘀咕着:“那不是说明药效好嘛”
“师兄你!”卓不凡气得全身肥肉都在颤,奈何他还得尊称范寒松一声师兄,又不能说得重了,只好憋了口气道:“我不跟你辩了,但这届新到的弟子师父让我负责,出了事我也不好说,你快些帮他把头上银针撤了,让他回去休息吧。”
范寒松有些不情愿,但他也知道如果出了事,师父可不会轻饶了他。正要净了手要帮他收针,背后却传来低沉的声音:“六师兄,续脉成功的概率有几成,如果续脉失败会怎样?”
范寒松猛地回头,卓不凡也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淮,那个年轻的学院弟子,拥有学院里最俊美鲜活的皮囊,但眼神混杂着不属于他年龄的绝望c无助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此刻他的眼睛里有一团微小的火焰在燃烧,在跳跃。那团火焰仿佛落入了范寒松心里,莫名的,灼烧得有点痛。概率几成?他其实也不知道,经脉就像一颗树木的根须,即使一小截根上也有千千万万条根须。他并不能将经脉完全复原,最多只能将主脉搭上,至于能否搭上,那也只有他亲自用刀割裂他的肤肉,看见经脉才能确定。
他思忖片刻,道:“概率不知几何,但续脉需要割开你的皮肉,续不好缝上便是,只是怕日后伤口若是感染腐烂,也很容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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