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夏城皓所料,轻寒在凌晨将明时分回到雨岚山庄,她回来了,目光淡漠清冷,好似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没人问她去了哪里,她只是路过,没人关注她在做什么。
天色微微朦胧,轻寒一身蓝衣有些凌乱的踏进朱红色的大门,门前的两头石狮子,摇着巨大的铜铃,威武凶恶目露凶光,好像很不欢迎轻寒这个外来客。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照射着她乌黑秀丽的长发,浓而密的的眼睫毛,透下一片阴影,轻轻的颤动,她一步步走着,脚步沉稳,走到现在居住的青翠居门前。
郁郁葱葱的竹子随风摆动,发出飒飒的风声。
清晨林鸟争鸣,唤醒一枕春梦。
烟横树色,翠树欲流,浅深向布,心目竟观,神情爽涤。
雨岚山庄的院里景色是一等一的好,在热闹的京都城里,这里的安逸,如同一方净土,幽远安详,来的路上紫丁香开了一路,衬着湖水,有如另一个世界如梦似幻。
只是这样的景色早晚有一天是要被玷污的。
轻寒缓步踏入,见一素衫男子正在树林品茗,下棋,风起云动,都不能动摇他分毫,男子一心一意的思索眼前的棋局,就是一生,凝眉思索,终不得破解之法。
轻寒好笑;他倒自在。
棋局之上,棋子错落有致,黑白两子,各不相让,呈焦局,轻寒不懂围棋,更不知晓如何下棋,可有些事情可以举一反三,于是朱唇轻启;“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无退路,背水之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男子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只是轻寒,又不是君子,也不准备做大丈夫,顶天立地,坚守此心,此生足矣。
那双白玉般的手再次重掌棋局,黑子以大半空地诱之,白子趁势吃掉了黑子的大半空地,以为黑子无力回天,在得意之时,局势急转之下黑子突然突围,以半子终局。
一场棋局,互相厮杀,峰回路转,就如他和她。
素衫男子抬头看着浅笑盈盈的蓝衣女子。
还是那身罗裙,那条被风吹起又慢慢落下的飘带,温柔如水,冰冷如霜。
“姑娘,可想好了。”这句话轻寒曾经问过夏城皓,现在风水轮流转。
一样的问题,一样的人物,只是对调了角色。
“自然,多谢公子提点。”轻寒道。
“公子让我明白的事情,已经知晓,也知自己要做什么。”轻寒顿了顿。
“只是我不知公子为何选轻寒,只因我是星玄族人吗?可是公子不知,轻寒的血统并不纯正。”轻寒微笑道。
“这些皆不是重点,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好好准备荷花小宴吧。”
留下这样一句话,夏城皓就扬长而去。
荷花小宴,轻寒暗想;“会是怎样的光景哪。”
朝阳殿中
楚陵阳斜斜的躺在贵妃榻上,左手执书卷,面前摆着精致的茶点,她好似都没什么兴趣,右手支撑着头,姿态雍懒的撇了眼,那封帖子。
素雅精致的荷花,是侍女递过来的,和轻寒一样的帖子,只是这张帖子却不是沈夫人送来的。
扫一眼对面的妇人,放下书卷,楚陵阳在侍女的服侍下起身,素手掀开珠帘,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拢了拢披风,莲步轻移,优雅的走向来人;“你方才说,唐家三小姐请本公主参加荷花小宴。”
嗤笑一声,声音婉转,如黄鹂初啼,悦耳动听。
声音急变,一拍桌子跪了一地的人,这位小公主是很少发脾气,只是脾气一上来,一副不怒自威的风度;“本宫身为父皇亲封陵阳公主身份高贵,岂是你等可以藐视,唐夫人好大的口气,是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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